<! btyetop >
sty1nove.k"
dataads297"
dataadforat="auto"
datafuidthresponsive="true"><ins>
陸幼檀被嚇了一跳,一把攥過搭在腰上的被子,猛地往後退去。整個人小小的縮在床頭的一角,像一隻垂著耳朵的委屈兔子。
“不要動。”
許驚鴻眯著眼睛,啞著嗓子輕呵了一聲。
陸幼檀瞪大了眼睛,只見許驚鴻的手在自己的眼前迅速的一晃,她定眼一看,那修長漂亮的指尖赫然捏著三根細長的銀針。
“你睡覺的時候不太安穩,一直在說胡話,就讓夏至給你紮了兩針。”
許驚鴻不知道從哪裡摸出一個布包,小心的收納著從陸幼檀腦袋上取下的針,頭也沒抬的隨口解釋道。
待他收好針灸包,陸幼檀依舊是驚魂未定的縮在床頭。許驚鴻也沒有逼她,只是順手的倒上一小碗茶水,穩當當的遞到陸幼檀手中。
“你的行蹤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可以告訴我,你到達清水觀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淺褐色的茶水溫熱,入口是微微的鹹味,可是嚥下後,卻意外的開始回甘。陸幼檀嘴裡又幹又苦,她抱著茶碗喝了幾口,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暖呼呼的感覺從胃裡擴撒到全身,原本輕飄飄的感覺也散退了一些,終於是有種切實的活過來的感覺。
這不知名的茶湯還有半碗,陸幼檀也沒急著遞還給許驚鴻,她雙手揣著,小聲的說道:
“我原本是想著在山上住一段時間,找好機會再走的。但是我實在是等不及要躲開江家的視線了,而且這場雨下的時機也很好,可以遮擋住大部分的痕跡。我便支走了春桃,從後山的小道下山了。”
提起了春桃,陸幼檀才猛地想起來,春桃還被她落在山上呢。她忙看向許驚鴻。
“春桃呢?春桃還好嗎?”
“她沒事。山洪下來的時候,她守著藥罐子睡著了。”
許驚鴻點了點頭,這倒是和他想的差不多,以陸幼檀的身體情況,只有在山洪來之前下山,才有機會活下來。
他順勢接過陸幼檀手裡歪了半邊的茶碗,繼續問道:
“那你是怎麼到這裡的,雖然清水觀離這兒很近,但是你要走過來,應該沒法在五更天的時候到的吧。”
“嗯,下山之後沒什麼力氣,我也不知道會有山洪,只是想著能走多遠走多遠,盡量不要被江府的人追上。但是我在山下遇到了兩個老人家,他們住在京郊,去京城裡賣菜,被大雨困住了,天黑之後才趕著車回村。”
陸幼檀頓了頓,回憶了一下那天的場景。
那對年邁的夫婦格外熱情的要捎陸幼檀一程,陸幼檀本想拒絕,可是她實在是太累了,疲倦的邁不開腿。
好在陸幼檀並沒有從兩位老人的身上感受什麼惡意,他們的確是看著雨中的陸幼檀過於的落魄,連拖帶拽的把她攙上了馬車。陸幼檀警惕了沒一會,便混沉沉的睡去了,兩位老人見她臉色發白,疲憊不堪的模樣,便也沒有喊醒她。
陸幼檀在這個破舊的馬車裡一覺睡到了第二天。兩位老人住在京郊和商州交界的小村子裡,陸幼檀詢問了一下江南的方向。在多次道謝後,將身上的碎銀取了一半,偷偷放在老人家的馬車上,便啟程前往商州。
老人家給陸幼檀塞了一個窩頭,陸幼檀就就著這個窩頭,一路慢吞吞的走著。這雨一直下個不停,沒有辦法在路邊坐下歇息。雖然天黑了之後不再下雨了,但陸幼檀深怕自己在野外睡著了就醒不來,也沒敢休息。
也就是在漫長的徒步的過程中,陸幼檀意識到,系統所謂的抹殺,也很可能是像這樣,讓她在高燒的情況下,身體虛弱到自然的死亡。
不過,陸幼檀並不是那麼認命的一個人。她的腦海裡幻想著江南的春光,吊著一口氣,從天亮走到天黑,一直到天色漸亮的時候,終於是走到了驛站。
聽完了當事人口述的死裡逃生經歷後,許驚鴻沒有說話,只是狠狠的鬆了一口氣,一直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還好還好,縱然驚險,可是陸幼檀現在還是坐在了他的面前,團著被子,略帶著緊張的看著他。
失而複得的喜悅終於重新降臨到了許驚鴻的頭上。
“你先把衣服換一下,我把江家現在的情況說給你聽。”
在短暫的發愣後,許驚鴻收斂了情緒,將一早準備好的一沓衣服取出來,放到了枕頭上。不等陸幼檀反應過來,便開始動手解開系在柱子上的層層床幃。
“你身上有傷,慢慢來,注意不要牽扯到。”
陸幼檀才撚起一角衣裳仔細檢視,又聽見床幃外傳來囑咐的聲音,忙應了一聲。她一邊小心的換下身上的衣服,一邊聽許驚鴻說起江家的事情。
“你離開後的第二天,江淮遠去了清水觀,帶人搜了後山。在第三天的淩晨找到了你的念珠和衣服,在斷定了你葬身於泥石之後。林勻取走了你落在山上的念珠,然後差人連夜趕來送到了我這裡,一會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