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陸幼檀回頭看了一眼江亦瑤,見她這恨不得煽風點火把事情鬧大的樣子,突然的就安了一下心——江亦瑤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我可沒那麼多錢,再說了我回京城才多久,又不是在京城長大的國公府小姐,哪來的門道。”
這話暗示的可實在太明顯了,三皇子本能的有什麼不對勁。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只見又有兩撥人從外面跑進院子裡,腳步頗有些匆忙。
“不好了!不好了!他們在二小姐的房間裡發現了五石散。”
這小廝是個嗓門大的,這一吆喝,整個院子都聽的清清楚楚的,甚至不少江家旁系和勳貴也都聞言探過頭來。
二小姐的房間裡,發現了五石散。
江亦瑤的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她反被陸幼檀暗算了!在驚慌到極致的一瞬間,她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來得及本能的瞪著眼睛呵道:“放肆!你胡說什麼呢!”
但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江亦瑤亂了神。
她雖只是江家庶女出身,卻也是從小錦衣玉食,精貴著長大的。江家後宅關系簡單,江家夫人也是個性子溫軟的人。除去她在客棧上和江淮淼爭執,發生意外後受傷的那次,基本上沒有失過手。而且自從她受傷之後,江淮淼離家。她成了國公府唯一的嫡女,在京城中也是風光無限,人人追捧的存在。
可以說江亦瑤長到這麼大,從來都是她精心策劃著去陷害別人,沒有被人這樣惦記著暗算過。
“啊呀,三皇子殿下,各位大人。”
京兆少尹和大理寺少卿並肩快步走來,倆人皆是有些為難的樣子。大理寺少卿搓著手,往前探了探身子,有些為難的小聲道:
“江二姑娘院子裡的五石散和江姑娘侍女屋裡發現的五石散,是同一種。”
江亦瑤被這突如其來的反擊打的有些手足無措,有些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她被三皇子攏在懷裡,在那質問的銳利眼神中,強迫著自己回過神來。
她必須先取得三皇子的信任,這一門親事是她賭上全部才得來的,她必須握緊在手裡。可沒有皇子會迎娶一個吸食五石散的女子為正妃的。
想到這裡,江亦瑤猛地攥住了三皇子的衣袖,仰著頭看向他,眼眸裡淚光漣漣。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知道的,這不是真的,是有人要陷害我。”
順著江亦瑤發著顫的目光,三皇子看向了一旁站著的陸幼檀。他是知情人,江亦瑤順著他給的暗線,得到阿芙蓉比得到五石散更容易,的確沒必要去吸食副作用已經被研究清楚的五石散。
陸幼檀側著頭聽著小廝在說著什麼東西,她的臉色蒼白,半個身子虛靠在春桃身上,虛弱的好像馬上就會被吹散在這獵獵寒風中。
感受到來意不善的目光,陸幼檀打發走小廝,絲毫沒有畏懼的看向那蜷縮在三皇子懷裡的江亦瑤。清冷冷的開口:
“你到不如直接說我想陷害你好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唯有江亦瑤的反應在陸幼檀的意料之外。江亦瑤實在是過於的高傲和目中無人了,並且她的手段也沒有陸幼檀想象中的那麼強硬。畢竟記憶裡的劉姨娘和江亦瑤,可是生生將江亦瑤逼上了思路。
此時的江亦瑤更像是一朵脆弱嬌美的菟絲花,攀附在了三皇子身上。
甚至陸幼檀的腦海裡鬼使神差的冒出了一個想法:還好拒絕了讓許驚鴻幫忙出手,這樣的對手還要麻煩他,實在是有些丟人了。
“你!雄黃!前幾日我在院子裡用了雄黃,一定是你在雄黃裡動了手腳,這個季節哪來的那麼多的爬蟲!”
江亦瑤不知道陸幼檀在想什麼,只覺得今日的陸幼檀格外的尖銳難對付。她靈光一閃,猛想起了這幾日反常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