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什麼好客氣的了。
陸幼檀滿心歡喜的朝著許驚鴻笑了笑,低頭進了馬車。車裡依舊是熟悉的內部配置,沒有任何多餘的裝飾,小小的香囊依舊綴在窗邊。
只是,窗邊坐著一個青衫少年。他的手裡捏著幾張寫滿了密密麻麻的紙,身側攤著一疊書冊。
陸幼檀楞住了,一瞬間拘謹了起來。她蹭著離少年最遠的地方坐下,有些謹慎的看著他。
“見過陸姑娘。我是公子的侍衛夏至。”
夏至朝著陸幼檀笑了笑。他有一雙無害溫柔的眼睛,笑起來像月牙一樣好看,直叫人挪不開眼。
好看又溫柔,只可惜並不能讓陸幼檀放下警惕。
而春桃就是在這時候上來的,她抱著陸幼檀的袍子,被嚇了一跳,警惕的望著夏至,貼著陸幼檀坐下了。
“不用緊張。夏至是我的侍衛,只不過他專習醫術,平日裡並不經常跟我出門。”
在外面多吩咐了幾句的許驚鴻剛進馬車就看見這樣的場景。
馬車裡的氣氛詭異,陸幼檀別過頭去看窗上的香囊,看似沒有什麼異常,可是仔細一看便會發現她全身緊繃,非常的不自在。
春桃讀懂了陸幼檀的不安,側過半個肩膀,護在陸幼檀身前,板著一張臉再和對面的夏至無聲對峙。
而夏至則向許驚鴻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有事也可以找他,但是他的身手沒有小滿和穀雨好。”
許驚鴻坐下,看著陸幼檀不自覺地又輕輕皺起眉頭,頓了頓,接著說道。
夏至早就聽說過公子對這位陸姑娘的態度不一般,如今聽到這一句話,倒是明白了小滿和穀雨那一臉神秘兮兮的神情是什麼個意思了。
公子素來話不多,能讓他在介紹人的時候多說上幾句不相關的話,分明是眼瞅著陸姑娘緊張,在將她的注意力往別的地方引去。
看來這位姑娘在公子心裡,是真的有一定的地位。夏至這麼想著,忙朝著陸幼檀拱了拱手,笑著說道:
“是,姑娘若是需要答疑解難,屬下義不容辭,若是要動上拳腳,怕是隻能給姑娘當個沙包了。”
陸幼檀輕笑了幾聲,沒有接話,卻是放鬆了不少。
許驚鴻隨手從夏至身邊的書堆裡抽了一本,隨口問道:“現在碰見不認識的人也會有症狀了嗎?”
“可能是馬車裡有些狹窄的緣故。”
陸幼檀抿了抿嘴唇,似是意識到有些不妥,忙補上一句:“沒有故意針對的意思。”
而夏至笑著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介意。
“一會給你把個脈,換一個藥方。”
藥方……
陸幼檀愣了愣,一下子沒有接上話。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喝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