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方一笑,謝溫時也跟著笑笑。
旁邊的王松聽著兩人的對話,似懂非懂,又咬了一大口蘋果。
……
接下來一段時間謝溫時都忙忙碌碌的,每天一大早出門,晚上才回來,連去找申寧的時間都大大減少。
申寧不太樂意,一直到十月三號那天,才知道原因。
十月三號一大早,王母就收拾齊全來紅江溝了。
她穿著身利落的列寧裝,一頭短發幹練,胸口別了朵紅花,一看就是為了喜事來的。
她的身後,就跟著謝溫時。
他穿了身白色襯衫黑色長褲,這麼熱的天,釦子也一絲不茍地扣到最上面,只露出一張漂亮俊美的臉。
他手裡推著輛鋥光瓦亮的黑色腳踏車,旁邊站著王松,懷裡抱了個嶄新的黃褐色箱子。
三人走在紅江溝的土路上,衣裳體面得像是上級慰問。
謝溫時有點緊張。
王母回頭叮囑王松,“你可把箱子抱好,別把裡面的收音機摔了。”
王松死死抱緊箱子,“不能不能。”
他臉色有點白,雖然訂親的不是他,但有種莫名的緊張驚慌。
王母轉回頭去,王松湊到了謝溫時耳邊,小聲道:“你不緊張嗎?”
謝溫時的胸腔裡一顆心劇烈地跳動著,“砰砰”、“砰砰”,像是在他的耳廓裡跳躍。
他抿了抿發幹的嘴唇,“還好。”
王松看了看他的臉,心道謝哥果然沉穩,這麼大的事情前都面不改色的。
不像他,來陪襯的還有點緊張。
幾人走在紅江溝的路上,不算大張旗鼓,但這一行人衣服加上腳踏車的組合也格外醒目。
有人注意到,問了一句,“誒,這不是謝知青嗎?”
“你新買的腳踏車?這是鳳凰牌吧,大八槓真帥氣!”
“哎喲,婦女主任怎麼來了?”
“這是怎麼個架勢?有啥事要辦嗎?”
幾人被圍了起來,王母站直身體,笑容爽朗道:“我啊,今天是來給小謝當媒人的!”
其他人聽著大驚,不禁齊齊望向謝溫時。
“媒人?”
謝溫時的腳踏車難以往前,不得不停下腳步,微笑道:“是我請孫主任來幫忙的。”
王母本姓孫。
他緩緩道:“大家也知道我和申寧的年紀也快到了,趁著十月份還沒秋收,想和申寧正式訂親結婚。”
他話說得溫和篤定,聽得紅江溝的人一愣一愣。
這倆人處物件他們是知道的,但是訂親結婚?一點風聲也沒聽見啊。
他們看看謝溫時把著的黑色腳踏車,面面相覷,十分震驚。
“這是給申寧的彩禮?”
謝溫時還沒回答,王母便笑道:“小謝可大方爽快了,別說這輛腳踏車,還有新買的手錶和收音機呢!”
她指向王松懷裡的箱子,輕輕一拍,笑容十分和藹。
“你們看看,這收音機就擱這兒呢。”
鄉親們更加震驚。
腳踏車?收音機?還有手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