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仔細地在心裡措辭,免得露出馬腳。
“比方說聯誼、看電影、宣講節目之類的,附近這些大隊農場都會參與進來的活動。”
說到“農場”這兩個字時,謝溫時眼神微沉。
申寧一呆,她還真不關注這些。
“聯誼是什麼?”
一隻大多時候生活在農村的豹子,自然沒聽說過這麼高階的詞彙。
土豹子申寧擰著眉冥思苦想半天,才不確定地道:“電影是好像是秋收後,或者過年時候才有的。”
“每年公社評選的勞動標兵倒是會在周圍走一圈,每個大隊農場都要去,好麻煩的。”
說到勞動標兵,申寧露出了不喜的眼神。
謝溫時心思一動,“申寧同志去過?”
“對呀,”申寧想起當時的麻煩事,煩得嘎嘣嘎嘣咬碎糖塊。
她掰著手指頭抱怨,“要去見公社裡的領導,拿個搪瓷缸就要聽他們說好多廢話,還要戴著大紅花,挨個大隊站在板凳上講自己幹活兒的經驗,我想說就因為我力氣大,大隊長還說不行!”
她恨恨地罵道:“他讓我跟會計背好多好多字的稿!”
申寧說起當年的事還滿臉怨念,最後,搖搖頭,總結成了一句話。
“反正這不是什麼好事兒,別去!”
謝溫時的心漸漸沉了下去,勞動標兵這個東西,一聽就不是他能拿到的。
但他還懷揣著最後的希望,輕聲問道:“勞動標兵有什麼要求嗎?”
申寧歪頭想了想,“就是我每天幹那些活兒,勞動標兵得和我差不多吧。”
只是申寧是遊刃有餘拿到勞動標兵,但正常人類,得一年到頭拼了老命。
她前年拿了一次勞動標兵後,幹活就少了,大隊不知道多少壯漢鬆了口氣。
她不爭取,才能輪到他們爭勞動標兵!
謝溫時聽見申寧的話,已經徹底明白了——他怕是這輩子都拿不到勞動標兵。
她的幹活量,基本等於隊裡那些虎背熊腰的壯漢。
謝溫時低頭看看自己清瘦的手腕,輕嘆了口氣。
和他們爭勞動標兵的難度,恐怕比登天還大。
申寧不可思議,嚼糖的牙齒都停了下來。
“你想當勞動標兵?”
作者有話說:
申申:勞動標兵都是我不想要的……
小謝:我想要但拿不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