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溫時點點頭,從口袋裡掏出手帕,隨意在手上纏了兩圈。
他感覺不到疼痛似的,嗓音平和溫潤,“水泡不小心破了。”
宋雪潔頓時欽佩起來,怪不得大隊長誇他呢,這麼賣力,直接磨出了這麼大的水泡。
她沒敢看他的手,猶豫道:“你的手看著很嚴重,要不要上點藥啊?”
大隊靠山,山民們家裡有傷藥的應該有不少。
可其實知青們剛到幾天,謝溫時最熟悉的,還是申寧。
宋雪潔也是這麼認為的,可惜今天申寧走得早,下午三點多就幹完活離開了,走得還很匆忙。
何況申同志喜歡謝同志,卻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呢。
果然,謝溫時搖了搖頭,“沒關系,我回去洗洗就好了。”
宋雪潔欲言又止,看著謝溫時拎著鋤頭和手套走了。
她小臉皺起來,猶豫地思索:謝同志受了傷,申同志如果給送藥的話,會是一個很好的拉近距離的機會吧。
可是,總感覺謝同志不是表面那麼好相處的。
她還在內心掙紮,謝溫時已經還掉農具,獨自回到知青點了。
小屋子裡冷冰冰的,他坐在外間,熟練地生上火,從縣裡淘來的舊水壺坐上爐灶,便開始燒水。
水壺裡的水漸漸沸騰,屋裡也漸漸暖和了起來。
等水開的間隙,謝溫時坐在板凳上,因為空間狹小,不得不蜷著長腿,他卻無暇顧及這個不舒服的姿勢。
他思索著白天發生的時,無法避免的,再次想到了那顆奶糖。
在謝溫時七歲後的記憶裡,除了爺爺,他似乎再沒在別人的手裡得到過糖了。
這種甜,漸漸成為了可望而不可即的東西。
可是今天,他得到了一塊糖,從一個剛想利用的姑娘手裡。
謝溫時沉默地坐在爐前,明明滅滅的火光映在他臉上,瞳仁深邃不清。
許久後,他才垂下頭,疲憊地嘆了一聲。
水開了,謝溫時舀出來,放涼一點後,慢慢清洗著雙手。
他沒有針,便拿了剪刀,拿尖銳的頭兒挑破水泡,讓裡面的膿液流出來。
狠心挑破水泡,讓髒東西流出來,傷口才好得快。
謝溫時用力搓洗著雙手,直到血漬被清洗的幹幹淨淨,才把燙得泛紅的手收回。
他慢條斯理擦幹手,臉上揚起一點淺淡的笑,這才出屋去吃飯。
作者有話說:
小謝只是和申申比起來嬌弱,千萬不要覺得他是白斬雞!他真的是黑心湯圓,居然還想利用申申(tot)~~
ps:週末壓壓字數,明後天可能先不更新,等下週開始努力爬新晉啦寶們不要拋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