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回憶起來,似乎就是從她和沈覺在一起後,陸昂成開始和她提起阮麗的事。
這兩者有什麼關系嗎?
宋阮的腦子一片混亂,在當下壓抑的環境,她的頭開始痛。
“沈覺有什麼好?”
關於這個問題,她可以說出無數個答案,同時也不需要任何解釋。
不等她回答,陸昂成又逼近一步,“為什麼你和周意帆都選擇了他。”
渾身彷彿過電,四肢快速抽動一下,宋阮震驚驚悚的神色落進他漆黑的眼底。
緊接著,幽靜的山林就傳來他放肆的笑。
“小阮,你會不會覺得自己很可憐?兩個男人,都先是喜歡過同一個女孩,再去喜歡你。”
“你發什麼瘋?”
短短幾個字,宋阮就險些咬到自己的舌頭。
“你害怕?你怕我?”
他濃眉的眉毛壓下來,眼周的細紋顯露無疑。
“你不該怕我,你不能怕我,你忘了那首《f小調幻想曲》了嗎,我們曾經這麼默契……”
說著,他想上前拉她,卻被她揮手掙脫開。
“你他媽說清楚,周意帆是怎麼回事,你和沈覺……”
他的表情冷卻下來,五官覆上一層陰影。
事到如今,她還是更關心和沈覺有關的事。
“沒錯,我和沈覺的仇,早就結下了。”
宋阮覺得四周的氧氣越來越稀薄,她的腦中只浮上一個念頭。
吳剛。
這個曾經被所有人認為是沈覺和陸昂成仇恨開端的人物。
餘光瞥到那座矮小的墳頭,一股寒意從腳底升騰而起,他森冷的聲音彷彿就響起在耳邊。
“就算當年我沒能送他去坐牢,但他一輩子也要背負殺人犯的罪名。”
說完,他趁宋阮走神的一瞬,大步跨上去抓住她的手。
“小阮,你和我走吧,我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在那裡,不會有人議論你的家庭和身份,不會知道你曾經上過老師和男朋友舅舅的床。我會對你好的,我們還可以一起彈琴……”
滾燙的氣息撲在臉上,宋阮只覺得一陣厭惡,可她掙脫不開,只能奮力抗拒他的靠近。
“你休想!我從來都沒喜歡過你,你別做夢了!有病就去治!”
她的每個字都踩到陸昂成的雷區上,男人的手逐漸收緊,幾乎能聽到骨頭捏碎的聲響。
“我有病?宋阮,你說這話未免不會太搞笑?你一個家庭有精神病史的賤人,說別人有病?”
他指節壓住了她一縷頭發,扯得她頭皮火辣辣的疼。
可不過一瞬,她停住所有動作,瞪著眼睛問他:“我家的事,你到底知道多少?”
她察覺到了不對勁。
陸昂成作為一個外人,事發之時他也不在現場,不像周星、田甜他們一樣聽到了張吟和宋元迪的對話。
而且那件事之中的所有人,不管是靳光崇還是張吟,都和他沒有任何關系。
而沈覺和宋元迪,也不可能會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天地間靜默,風彷彿一桶冷水,潑天而下。
陸昂成神情怔忡,宋阮趁機用力掙了掙。
他依舊緊緊握著,但卻踉蹌了一下。
他突然異常的反應讓宋阮心底某個念頭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