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光崇顯然只是比她早醒片刻,兩人之間的距離拉開,寬大的被子橫在床上,被扯得騰空繃緊。
“你和張吟到底是什麼關系?”
男人背過身閉眼揉脹痛的太陽xue,拼命試圖回想昨晚的事。
坐到這個位子,他顯然具有一個成熟男人精明的腦袋、敏銳的思維和沉著的鎮定。
第一眼,他就覺得這個姑娘讓自己想到張吟的影子,尤其是眉眼。
他不想去懷疑什麼,但還是剋制不住多想了一層。
近兩日他應酬傷了胃,張吟要放下手頭的工作來柳景照顧他。
是昨晚的班車。
他昨晚喝多了,是司機送回來的。
如果不是值得信任的人,司機不會不親自送他進家門就驅車離去。
他雖然醉了,但有意識。
聞到熟悉的香氣,很開心,又能和她見面。
她主動吻他,解開他的皮帶、襯衫,難得主動。
之後就斷片了。
醒來睜眼,就看到在這張大床上,緊緊靠在自己身邊的是幾乎□□的宋阮。
震驚、羞憤、慌亂幾乎是一瞬間湧上來,在他三十六年的人生裡幾乎沒有這樣的時刻。
宋阮醒來時,他剛拿枕巾衣服蓋住了她露出來的雪白肌膚。
只是一切還來不及梳理,她就醒了。
十五歲的姑娘,永遠出乎他的意料。
她很鎮定,盡管他捕捉到了她臉上微不可察、一閃而過的絕望。
“我以為你會更在意張吟到底愛不愛你。”
宋阮覺得四肢都是僵硬的,背對著他坐在床沿,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一件件地穿衣服。
她根本不想去想,張吟為什麼要這樣做。
可她很明確,張吟洞悉她不堪的黑歷史,精準的採取這種方式,讓人信服她是一個自甘墮落的妖豔賤貨。
急促淩亂的腳步伴隨著爭吵在門外逼近,宋阮呼吸一滯。
火光電石間,已經可以預見他那張暴怒猙獰的臉。
“砰!”
世界短暫安靜,空氣間流轉著春的秘密。
宋阮只穿好了裡面的緊身打底衣,巨響時,她整理衣領的手一頓,然後面無表情的拉好內衣帶。
任外面狂風大作,雷雨轟鳴,室內旖旎可見。
沈覺從來沒想過,他才十五歲,就會看到自己喜歡得要死的女孩半裸著身體和他的親舅舅坐在一張淩亂的床上。
長發絨亂,隨意披散,那股淡淡嫵媚的美與性感,他連做春夢都不敢褻瀆。
他眼中冒血,瞳孔煉火,兩手收攏發出的脆響在死寂的房間裡碾碎一切。
“你他媽找死!”
他沖過去掄起靳光崇,一拳砸過去,靳光崇的鼻子立馬噴血。
又一拳落下去,肉身相互沖撞的聲音令人心顫。
宋阮始終背對著,泛白的指節抖得脫節。
穿上最後一件外套,聽到粗壯的呼吸和痛苦的悶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