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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進入雨季。
終日濕氣陰冷,每每有回暖的跡象,總是被雨水澆滅。
柳景縣有一座“墓山”,小地方沒有正兒八經的墓園,死了人都往那座荒山埋。
久而久之,老遠就能瞧見滿山頭的墓碑。
宋元迪一身黑衣,踩著色澤灰昏的皮鞋低調地沿著山路走。
離清明還有段時間,山裡人煙罕至,重重亂木叢中,蒼涼陰冷,靜得讓人産生世間只剩下自己的錯覺。
他選擇的是一條還算開闊的大道。
前幾年有山民劃地強行收錢,他就花大價格買下了這塊地。
毗鄰的只有三兩個墳頭,比起他處的繁亂,這裡算一片淨土。
收起傘,他點了支煙,半蹲下來,然後撕開香煙蠟燭的包裝。
打火機打了幾次都沒點燃蠟燭,他也不急,一遍遍點。
插好燭火,他把一把香次分三支,插到松軟的土裡。
期間四周死寂,他不厭其煩,直到一整把煙都插上。
嘴裡的煙也燃到了盡頭,他眯眼,透過最後一縷薄煙,看眼前幹淨的墓碑。
沒有照片,沒有名字生平。
一位年華尚好的佳人,若是讓人目睹她的芳容,他會覺得是種褻瀆。
她才活了二十一歲,能有什麼值得書寫刻畫的事跡。
“小阮談戀愛了,我猜的。十五歲,可以談了。”
她跟著他的時候,也才十六歲而已。
他沒有阻止,只盼望著與同齡人的接觸相處,能讓她體會到正常生活的意義。
沒有聲響回答他粗啞的嗓音。
雨逐漸大起來,他扔掉煙頭,抬手摸了一把臉。
陸昂成這次上山沒有帶任何兄弟,他逃課,陪躺在地下的人喝了幾罐啤酒,抽了一整包煙。
“你放心,沈覺就算不跟五條混了,我也會記得你的仇。”
今天就算沈覺變成死讀書的四眼呆子,他陸昂成也不會忘記他兄弟的命是怎麼沒的。
一個人犯下的罪,不會因為他今後改變成什麼樣就可以抹殺。
整理好心情,陸昂成戴上帽子,插兜沿著濕滑的山路往下走。
無意間抬頭一瞥,看到了一個腳步沉重的中年男人。
他當然一眼就認得出這是他曾經的鋼琴老師。
小的時候他不願學鋼琴,被他媽逼著去,時常耍小聰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甚至把琴房的門鎖上在裡面吃燒烤,搞得烏煙瘴氣。
沒少和這個老師鬥智鬥勇。
他知道宋元迪雖然是個貪心重利的商人,但同時也是個惜才的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