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的提成又可以提高了。
“吟姐和靳醫生什麼時候辦事?好讓我們工作室的小夥伴也體驗一把做孃家人的感覺。”
她淡笑,坦誠說:“最快今年底。”
這是靳光崇給她的承諾。
等他調來辜寧市,重新安置下來。
回到家已經是下午兩點,靳光崇給她發了幾條資訊,她慢慢看,慢慢回。
午休到四點,她簡單收拾了些東西,帶上買好的只有市裡才有的古早糕點,打車去客運站。
春運其實沒有明顯界線的高峰期,即使是除夕夜吃團圓飯的時間,都有絡繹不絕、步履匆匆的歸家人。
快巴剛走了一趟,下一趟要等一個小時。
售票員隔著玻璃對話筒講:“普通車現在就能走,最後一個座兒,你要不要?”
“一張快巴,謝謝。”
她想都沒想,遞身份證、交錢、取票。
售票員還是忍不住翻了個不怎麼明顯卻礙眼的白眼,嘟囔說:“還是不著急回家,嫌這嫌那兒的,回頭連車都沒有,看你怎麼回去。”
靳光崇會來接她。
張吟一身大幾千的毛呢外套,圍巾是古馳的,氣質清麗,沒有多餘的行囊,和整個久不精繕的客運站都格格不入,更何況是髒亂擠的黃色普通大巴。
普通大巴沒有空調,走的是坑坑窪窪的國道,而且半途還會無數次停車招攬客人。
張吟會暈車,也受不了滿車的熱臭人味。
嬌氣也是可以從某個年紀才開始的。
對此她毫不忌諱。
正如她說的,以前吃的苦太多,如今那些苦就算裹上了一層記憶的蜜,她也不願再多嘗一口。
等車的時候,有人眯著眼睛突然仰頭打量她,顫聲問:“你是不是那個……秋芳家的女娃咯?”
張吟扭頭看那位被後輩攙扶在仔細認人的白發老人,微微一笑,臉上卻依舊是一片疏離清冷。
“您認錯了。”
孫子是城裡的打工人,一看就知道這不是好脾氣的城裡女人,不耐煩地拉著老人往他們的候車口走。
“下次再生病,可就只往縣裡醫院去吧,這一趟折騰的……”
張吟帶著耳機,裡面的女聲在悠悠吟唱。
在嘈雜的洶湧裡聽到對面趕人上車的叫喊。
她扭頭,看到那輛滿身是泥的紅色客車,上面貼著醒目的大字。
“辜寧—平頂山”
秋芳家哪有女兒,女兒早就被“賣”光了。
大概是報應,家裡人也死絕了,哪還有秋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