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覺把手機一甩,動靜之大,在吵鬧的課間把教室另一邊的肥仔和龍飛他們都引來了。
“說誰呢?”
那人見沈覺居然不知道這事,頓時得意洋洋,攬住他肩膀,繪聲繪色:“隔壁二班那個轉學生啊,就特白那妞,你知道她原來在五中幹過什麼事?”
周星瞥了眼臉色冰冷的沈覺,問:“幹過什麼事啊?”
“哎喲,可牛逼了!那女的在五中勾搭一美術老師,那老師的原配老婆跑到學校大鬧一通,攪得天翻地覆。”
“這女的轉學就沒事了,美術老師丟了工作,老婆也和他離婚了,過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昨晚跳樓死了。”
他們越說越起勁,全班的人都圍過來,就連走廊都堵滿了人。
一時間,整層樓都炸開鍋,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
刻薄的議論聲如同病毒肆無忌憚地蔓延。
“我跟你說,這女人吶,都是不可貌相。看起來正正經經的,骨子裡說不準是什麼騷浪賤呢!”
“可不是!玩禁忌戀的女的,能安分到哪兒去。”
沈覺拿開那人的手,眸光一斂,再抬起來時漆黑的瞳仁閃過刺人的寒光。
“上課鈴聲聽不到是嗎?耳聾了是嗎?”
巡堂的教導主任踩著高跟鞋尖聲訓斥,人群頓時如同驚弓之鳥,一鬨而散。
高談闊論的始作俑者撇撇嘴,湊上去對教導主任說:“哎,主任!二班那個轉學生你知道吧,她名聲這麼臭,可不能讓她影響我們景中的聲譽。”
主任表情森然,瞪了眼那男生,男生立馬吃癟,老老實實滾回自己的座位。
最後一節晚修,因為教導主任的到來而安靜得有些詭異。
那些無聲的躁動和殘留下來鬼魅般的嬉笑,像是被封藏在不可告人的夜色,隨時有天崩地裂的危險。
沈覺沒再打遊戲,也不寫作業,轉筆,目光突然落在了抽屜雜亂書堆裡。
一張十六開的作業紙,他伸了兩支修長的手指,輕易拿出來。
是夾在宋阮那張英語報紙裡的作文,因為要練書寫,報紙的留白又不夠,所以英語老師總會要求另拿一張紙寫作文。
斜細清秀的英文字母,行雲流水,卷面整潔幹淨,沒有任何塗改。
紙張的頂端,略為潦草的寫了兩個中文。
宋阮。
“阮?柔軟的軟?”
當時他存了惡趣味,她一張又羞又惱卻強裝鎮定高冷的臉再度浮現在腦中。
他只拿嘴角勾了一絲冷笑,笑意未達眼底,就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