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收的書,你拿回去分了,再有下次……”
“得令得令!誰不知道您老人家刀子嘴豆腐心!”
沈覺笑嘻嘻的拍了個馬屁,一手捧球,一手奪書,躥出去。
倒讓她鑽了個空子,比自己晚到,還比自己早出去了。
小男生奇怪的勝負欲。
沈覺走出辦公樓,反倒放慢了腳步。
隨手把那幾本《看天下》放在水泥臺上。
籃球往手臂裡一夾,從褲袋裡摸出一包中華,旁若無人的在禁忌區裡點上。
進出老師辦公室的無非兩種人,好人,壞人。
趕去送作業、給老師小報告的好人;被罵得狗血淋頭、送檢討書的壞人。
但總沒幾個比他壞。
那些規規矩矩的女學生,慌忙從他身邊走過,生怕他無視校紀校規的行為波及自己,可又不甘心的總是偷偷看他兩眼。
細長的手指夾著猩紅一點,吞雲吐霧,原本就英俊的面孔被鍍上一層若即若離的煙,狹長的劍眉輕佻放浪,很是勾人。
他眯眼,竟然在一大批湧向教學樓的身影裡,看到那兩條寬闊的褲腿。
慢悠悠地往校門口走去。
離晚自習開始只剩下十來分鐘,這時候出去哪怕就是在對面買瓶水估計都會遲到。
大概是因為她的褲腿和行走的方向在大流裡是清一色的,所以他才一眼就注意到她。
夕陽西下,大片雲彩色橙紫泛紅,渲染西山。
沈覺的腦海裡竟然浮現出她剛才站在辦公室裡不卑不亢、從容淡定的慣犯樣兒。
下午的時候沒看清臉,但是在她敲門的一刻,一張清素的臉直直闖進他的視線。
肌膚白得泛光,細細嫩嫩,襯得紅唇越發顯目。
不像死讀書的長相。
死讀書是絕對不會遲到的。
沈覺吐完最後一口煙,擰眉,又吸入一大團混雜著桂花香的悶熱氣,把籃球拋向小跑而來的狐朋狗友。
上課鈴響徹校園,他們卻要在終於空蕩的球場上投籃。
作者有話要說:
小男生奇怪的勝負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