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門後,顧斌父子二人上了馬車,這次登門來帶了不少東西,騎馬有些不便,所以兩人特意乘的馬車。
馬車空曠安靜,顧斌心頭梗著一口氣,趕忙給自己倒茶。
一邊的顧盛卻是沉著眉眼搖頭說:“不對不對。”
顧斌看向他,將手中空了的茶盞重重擱在桌子上,問:“什麼不對!哪裡不對?”
今日王妃態度著實奇怪,但是具體的顧斌又說不上來。若是說王妃想用這種法子去說服他造反,那是不可能是事,他就算表面答應,等安王真要他做什麼的時候,他也會十分清醒點拒絕掉。
顧盛卻恍然醒悟一般的看著父親道:“父親可還記得今日午膳時就一直在桌子邊佈菜的粉裳婢女?”
經過顧盛這麼一提,顧斌也想起來了,好像是有這麼一個人,但是那麼多婢女不止她一個,好像沒什麼值得拿出來說道的。
顧盛卻懊悔的搖頭道:“咱們今日不該來的,好狠毒的女子!王妃身邊的婢女都極有眼色,唯獨那個婢女卻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王妃應該從未讓人近身伺候過,午膳的時候卻將他傳來了!今日在前廳的時候,那個婢女就在門外!臨走之前王妃還說什麼人多眼雜,讓咱們小心些回去!”
顧斌也反應了過來,陛下將雲州的兵權交給了安王殿下,京中那位太子殿下又豈能安然高臥?這雲州的安王府中,誰又能敢保證沒有那位太子殿下的眼線呢?
“若是安王府中當真有太子殿下的眼線,咱們如今怕是危險了!”顧斌面色沉靜下來,這是逼著他們選一個人站隊啊。若是不想造反,想站在太子一側,就得趕緊往京中送奏摺,告知太子與陛下安王的異動。
但是,顧斌想到了今日情景,不由背脊就生出了一層冷汗。
王妃做的這些事,安王又豈會不知呢,安王殿下真的會能讓他安全無誤的將奏章送去陛下面前嗎?
顧斌不敢賭。
他需要再找人商議一下。
馬車很快就靜悄悄的駛離了府邸門前。
江嚶嚶心情很好的和李燃坐在樹下,吃著甜滋滋的石榴。
細作是李燃留下的,當時在離京前,李燃就將人找了出來,但是沒踢出去,仍舊假裝不知將其留在了車隊裡,但實則他周遭的人都是李燃安排過去的親信,為的就是在關鍵時候能“不經意間的”傳去錯誤的資訊迷惑太子。
想不到如今還沒開始,那幾人就派上用場了。
李燃好笑的看著她道:“今日顧斌父子可要被你嚇住了。”
江嚶嚶指尖都被石榴的汁水染成了粉色,她揚唇笑的溫柔好看,啊了一聲道:“嚇住了不是正好,那就最好聽話些,咱們又不會將他們怎麼樣。”
李燃點頭道:“這倆人看著蠢了些,還是要多提防。”
顧斌父子前腳剛走,他就已經派武炎帶了人跟了上去。
顧斌雖然在某些事情上不太聰明,但是畢竟領兵這麼多年。李燃知道顧斌謹小慎微,不想拿一家性命做賭注,去做這等冒險之事,但是李燃必須得讓顧斌現在他這側,否則就算兵符已經交到了他的手上,那些兵他也未必能驅使得動。
所以顧斌和雲州的這幾個將軍都一定要加入。
容侯是老將了,這些年邊地沒有什麼戰事,他已經好幾年沒上過陣了,一直在家中休息,偶爾與其他將軍一起操練兵馬。
較雲州的其他幾位將軍來說,容侯訊息比較閉塞,對安王為什麼會被分封到雲州這個寒冷之地也並不清楚。
但是安王的人上門遞了帖子,容侯該去還是得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