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秦念薇懷裡的禮盒多到抱不住了，其中一個在跌落的邊緣瘋狂試探，秦念薇似乎是擔心會把它摔壞，站在那裡一動都沒敢動，整個身子顯得十分僵硬。
他忍不住失笑著主動去幫她拿了幾個，還在她耳畔低聲笑，“這麼喜歡？”
秦念薇板著臉，“誰說我喜歡了？”
司燁霖仍然在笑，他也從口袋中取出了一個禮盒，“這是我的回禮。”
“謝謝。”他說，“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收到禮物。我很喜歡。”
他的桃花眼裡滿是笑意。
秦念薇狐疑地望著他，“你在昨晚以前，從來沒收到過禮物？你的親人朋友……”
司燁霖的笑意逐漸變淡，語氣雲淡風輕，“親人都死了。我從一出生，就是孤兒。至於朋友麼……”
他沒有朋友。
只有敵人。
秦念薇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抱歉。”
她和其他人不一樣，別人不知道司燁霖的情況，可她覺醒了意識，對這位反派大佬的身世和早年經歷知道一些。
這人剛出生的時候，和她一樣，曾經也是備受期待和寵愛的。雖然後來同樣地失去了父母，可他們倆終究是不一樣。
秦念薇的父母雖然在她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但他們生前很愛她，而在父母去世後，她有爺爺無微不至的關心和寵愛，可以說是被捧在掌心裡長大的。
可司燁霖不同。其他親人或許是愛他的，但他的父親不愛他，並且憎恨他的出生。他的親人一個個地去世，死到只剩下一個父親的時候，他就沒有了家。
他被丟到人生地不熟的國外自生自滅，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語言不通，難以想象一個不滿十歲的小孩子，是怎麼在那種環境下活下來，併成長到如今這個樣子的。
不過秦念薇還是覺得奇怪，按說在他母親生前的時候，他還沒被扔出家門，那時候他應該也是在母愛中長大的，怎麼會沒收到過禮物？她很小的時候，每年生日，都能收到父母的禮物，到現在都還被她珍藏得好好的。
秦念薇把這個疑問壓在了心底，沒有說出來。
司燁霖笑了笑，“不用覺得抱歉。”
厲文昊回來的時候，看見眾人圍著秦念薇談笑風生，她儼然是人群的中心，雖然臉上的笑容很淺，可隔得遠遠的他都能感受得到她的心情很好。
厲文昊停住了腳步，有些恍惚。
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秦念薇。
他的視線落在秦念薇懷裡的東西，是因為那些禮物嗎？
厲文昊眼裡浮現疑惑，秦念薇什麼都不缺，她收到過的禮物每一份都比這些東西要珍貴得多，都沒見她為此開心過，這些東西又有什麼特別的？
他搖了搖頭。
不過想到禮物，他又想起秦念薇昨晚讓人送他的“禮物”。
他狠狠地擰起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