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霜默默拉開距離,男人也注意到了這個不起眼的小動作。
從自己俯視的角度看不清面前這個只到自己肩膀的女人的神色,但她裸露出來的脖頸和鎖骨白皙而透亮,莫名的,他覺得她身上有種混合著神秘感的冰涼感,驅散了空氣中的燥熱。
他心中不禁對她升起幾絲探究欲和好感。
不過只看了一眼,他就移開了視線。
男人提前離開電梯,嚴霜跟著鬆了口氣,老實說,自己很少見到這樣年紀輕輕就充滿壓迫感的男人。
第二天,就在嚴霜差不多要把昨晚偶遇的男人忘記的時候,劇組傳起了八卦。
“哎,你聽說了嗎,昨晚隔壁崔憫的哥哥到酒店找他,直接把他揍進了醫院,崔憫今天都請假了沒來劇組。”
“我去?真的假的?以前聽說崔憫無法無天就怕自己哥哥,還以為是誇張的,尼瑪,要是我哥這樣,我也怕他。”
“誰說不是呢。”
“聽說他哥哥是軍隊裡混的。”
“難怪,我估計也得這樣的才壓得住崔憫那個小魔頭了。”
“聽說隔壁劇組開機以來,崔憫就三天兩頭地組趴,直接都玩high了,別不是他哥聽了風聲才過來看著他的吧?”
“還真有可能。”
嚴霜默默聽了一輪,想起自己以前拿崔憫哥威脅他的事,轉而又想起元祁,心下登時有種難以言喻的不暢感。
幾天後,嚴霜光榮地再次和崔憫他哥同乘電梯,在場的還有崔憫。
崔憫一眼就認出了她,但也沒什麼反應,默默垂著腦袋跟在自己大哥身邊。
嚴霜這才知道原來前幾天晚上碰見的男人就是崔憫的哥哥。
三個人沉默地站在電梯裡,誰也沒說話。
崔憫有心想說點什麼,又怕嚴霜把他捉弄元祁的事情說出來,到時候就慘了,可大哥休假期間專程跑來劇組盯著自己,要是不給他找點別的事做,自己早晚得被折騰死。
權衡再三,崔憫開口了,“嚴姐姐不是說認識我哥嗎?”
崔稷言意外,不禁看向嚴霜。
嚴霜:“......”
好在電梯到了,崔家兩兄弟要走,嚴霜的尷尬得到緩解。只是臨走前,崔稷言又回頭看了眼電梯裡的女人,而崔憫也及時地捕捉到這一眼。
隔壁劇組比《大周》先開機一段時間,但在崔憫的折騰下,劇組的程序受到了影響,戰線這樣被拉長,兩個劇組碰面的機會就多了。
崔稷言一來,崔憫不敢瞎搞,拍戲也順利不少,可奈何崔憫演技實在太差,要笑的時候總是眯眼,要哭的時候一滴眼淚滴不出來,高冷的時候就面無表情,該展現角色魅力的時候就歪嘴笑,導演為此頭疼得一陣一陣的。
崔稷言一旁看著,也覺得辣眼睛,就自個在附近晃悠起來。
走到另一個劇組的時候發現演員們要自然很多,這明顯就是比自家弟弟更專業的。
視線一移,嚴霜穿著簡約的白襯衫靜靜坐在導演旁邊,頭發低低挽了個馬尾,幾縷發絲自然地垂落在額前,她的手裡捧著筆記本,不時寫上兩筆,間或偏頭問導演幾個問題,整個人都是一種心無旁騖的狀態。
崔稷言不禁看著有些入迷了。
其實兩個劇組都走過一遍之後有些東西就能感覺到,比如這個劇組就沒有那種明顯的浮躁感,大家都在認認真真幹好自己的事情。
崔稷言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一直到崔憫的助手找到自己,崔稷言才跟著離開。
“哥,你去哪了?”崔憫一見他就問。
“逛了逛。”
崔憫其實也不在意崔稷言到底去了哪:“說起來你都來幾天了我還沒給你接個風呢。”
崔稷言心知他可能又想搞什麼么蛾子,靜靜看著他。
崔憫不去接自家哥的眼神,“我正好叫附近的朋友一起聚聚,比如說昨天晚上的嚴姐姐啊,還有......”
後面說的名字崔稷言都沒聽清,最後鬼使神差地默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