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
青年正對著突然出現的女孩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想說些什麼,就被濃煙嗆了一嘴。
還……還沒到走馬燈的時候吧?
她的周身閃著淺淡又細碎的光,面色有些惱怒氣憤地撇著眉看著萩原研二,一步一步地走近,時間和火焰搖曳的速度似乎都隨著女孩腿邊晃動的裙擺變得緩慢。
島山霧走到他身邊,垂下水紅色的眼睛和纖長的睫毛,然後將掌心貼在了青年費力呼吸而不停劇烈起伏著的胸膛。
為了避免開口讓口腔吸入顆粒物和煙塵對肺部造成傷害,萩原研二隻是仰起臉,用在火光的對映中變得更加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
清新的空氣和帶著室外涼風的氣息隨著盈盈的光色席捲而來,溫柔地包圍著青年,將令人難受的灼燒感都驅散掉了。
“太過分了。”等到萩原研二的面色恢複了平穩健康的模樣,她終於開口了。
……誒?
“不是說研二已經是我的東西了嗎?”
魔女小姐低著頭,抵住青年心口的手微微用力,目光有些複雜,語氣冷淡又執拗,在火星炸裂和木材烘燒的聲音中清晰地傳到了萩原研二的耳中。
“既然和我立下了不會讓你死掉的誓約,那就不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這樣狼狽啊,警官先生。”
……
最後一抹紅色即將燃燼在天際線,他和魔女小姐坐在那個並不陌生的掃帚上,飄揚的裙擺一下又一下地拍打著青年的腿部,自由的風追趕著他們,遠離了火場和爆炸的兩人忍不住都感到了平靜和冬季真正的涼意。
萩原研二看著底下小小的人影們和拉起了警戒線的公寓樓,爆處班的車輛和眼熟的同僚們,終於放鬆地吐出一口氣。
島山霧在另一棟高樓的屋話。
“……這是應該笑的時候嗎?”她轉頭看著不知道為什麼從見面起就開心得控制不住笑容的青年,有些悶氣和茫然發問。
“見到霧醬,就算是在剛剛差點死掉的那種時候,也值得開心呀。而且,沒有人受傷,是完美大結局吧?”
“…你有受傷吧?”
“沒有殉職就是值得慶祝的事情哦。”
“……還需要慶祝嗎?”
女孩嘆了口氣。“是有那種說法?死裡逃生後,一定會生出很多人生感慨和想到很多必須要完成的心願。”
“啊,這麼說的話,我的確有一件現在很想做的事。”
“什麼?”
島山霧偏過頭望向青年。她看起來和往常不太一樣,不是平日裡總是穿著鬥篷和小裙子的精緻模樣,就算有神秘側的力量,沒有完全恢複的魔女小姐也並沒有那麼從容。她的發尾變得幹燥和捲曲,臉色被過熱的溫度燙得有些病態的紅,嘴唇也有些不高興地下撇著。
但是,這大概是萩原研二最為心動的時候了。
“霧醬。”
青年的手捧住了女孩的臉,輕淺的呼吸交融在一起。萩原研二看著她,目光沉沉,微微歪頭,露出一個認真且期待的表情。
“我現在可以吻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