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七也不惱,用揹簍裡剩的韭菜炒了個雞蛋,將白菜切條,配著肉,煮了鮮美的白菜肉湯。
米飯熟了,她估摸著量,特意多煮了些。
就是怕衛家人餓了一頓,吃得不夠來搶她的。
陶鍋鐵鍋繼續煮沸水,水壺裡還要灌明天要喝的水。
給所有人盛好飯後,桑七才能給自己盛,她特意多留了些肉給自己。
二老爺看到了,還想吃,嘴還沒張開,二夫人就瞪著他。
“吃完了就去把自己碗放過去,也是長了腿的,不知道的以為腿都斷了呢!”
以前怎麼沒覺得這老頭子這麼能吃,這麼煩人,沒眼力見呢!
衛家人吃完飯的碗都是桑七過來收走的。
官兵們尚且知道吃了把碗拿過去呢。
一群階下囚,主子樣端的是真行。
二老爺忿忿不平地把碗放在了地上,倒頭就躺在了乾草上閉上了眼。
他是衛國公的親胞弟,四捨五入就是衛國公現存最親的人,怎麼可能是他來幹這些活。
就是沒有桑七,也該有大房那些小輩來伺候他。
斷沒有他動手的道理。
二夫人看著地上的碗獨自生氣,她才不想伺候他,更不想給他收碗。
可她不幫忙,就是桑七自己幹活。
看著衛家人吃飽後悠閒的模樣,又看著桑七瘦弱身影忙碌的樣子,她替桑七難受。
最後這些碗還是桑七收的,好些活,幹著幹著就習慣了。
她本是粗使丫鬟,就是在廚房幹活的,那時也沒聽過國公府的通房丫鬟要乾和她一樣的活。
所以死契下,這些虛頭巴腦的名稱值當什麼呢。
洗完碗灌好水,桑七提著一桶熱水朝外走去。
衛樂湛趕忙過來幫她提著,“小七你提水做什麼?”
“洗褲子。”桑七言簡意賅。
衛樂湛不覺紅了耳尖,將熱水放下後,“小七這個我幫不了你。”
桑七沒搭理他,也沒讓他幫忙。
衛樂湛轉身快步走了。
但他背對著桑七,遠遠地替她守著人。
自最初那晚是他和桑七一起洗衣後,衛家人的衣裳隔三日便是兩人一起洗。
這三日還是因母親心疼他,才拖成了三日。
國公府的主子們是每日最少換一套衣裳的,有時有特殊情況,一天可能換三套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