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了,怕又有什麼用?
衛樂湛還戴著枷,刀沒那麼長,他彎著腰挖土,目光卻時不時看向桑七。
又是這樣,愛搭不理的樣子。
這真的只是個丫鬟?
他就沒見過這種視主子為空氣的丫鬟。
到了搬屍體時,衛樂湛故意沒動。
桑七看他一眼,認命地去拖屍體。
她力氣大,倒是拖的動,就是這種活,她還是膈應。
二夫人哆嗦著走了過來,看著土坑裡的兩具屍體,拿過小鏟開始往屍體上砸。
專盯著腿間,一下又一下,鮮血濺了一地。
桑七和衛樂湛也沒催,靜靜地站在一邊看著。
二夫人直到力竭了,又癱坐在地上。
桑七上前將土覆上,又小心地將血跡用土覆蓋。
做完這一切,她直直回去睡覺了。
衛樂湛想了想,拆開小鏟,拿著布條走遠了。
忙完回來後,二夫人還呆呆地坐著。
衛樂湛嘆了口氣,“二嬸,回去吧。”
二夫人沒動,衛樂湛扶起她慢慢往回走。
無論發生什麼,日升月落,太陽照常升起。
桑七沒睡夠,早上沒能爬起來,還是被官兵叫起來的。
她快速看了一眼二夫人,正閉著眼躺著,一動不動。
桑七開始燒水,炕餅。
大早上也沒時間做別的給這麼多人吃。
只是在麵粉里加了些鹽和雞蛋,多了些味道。
她來不及炕小餅,直接攤麵糊在鐵鍋裡,這樣熟的更快。
生的也能吃,她吃過,也還活得好好的。
衛家人被官兵喊起來,衛樂湛打了水,都靜悄悄地在盥洗。
衛夫人皺著眉,“湛兒,讓大人們下次採買時,再備些竹鹽剔齒籤這類物事。”
周官兵聽到了,在一旁嗤笑一聲,“那可得再加錢。”
衛夫人被噎了一下,她身上向來沒有金銀,抄家時,她一點沒藏著,也不太在意那些首飾,全扔在了地上。
當下卻犯了難。
衛樂湛搖了搖頭,“娘,再忍忍,到了嶺南,孩兒去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