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米盛在碗底,又舀一勺菜扣在上面,先端給了周官兵。
周官兵笑意盎然,“這趟流放絕對是我吃得最好的一趟。”
桑七笑笑,繼續盛飯。
衛樂湛將衛家人叫醒吃飯,衛樂詩也醒了過來。
衛夫人看著這飯,終於是動筷吃了。
她這是第一次吃糙米,往下嚥時,哽得喉嚨痛。
不由紅了眼眶。
衛樂湛夾起自己碗裡的一片肉放在了衛夫人碗裡,又給衛樂詩了一片。
“多吃些。”
衛夫人看著這肉發呆,轉而又將肉都夾給了衛樂湛,“你揹著娘,費的力氣大,你吃。”
衛樂湛還想推讓,衛夫人轉過了身去,背對著他。
任淚水混著飯菜,一起塞進嘴裡慢慢嚼著。
衛樂湛抬頭便看到了桑七眼中的羨慕。
他蹙了眉頭,卻還是將肉慢條斯理地放進了自己嘴裡。
一個丫鬟,吃的和主人一般,這還不夠?
他是不是確實太慣著桑七了?
桑七收回目光,吃著自己的飯。
原來別的父母是這樣愛孩子的,而不是非打即罵。
桑七煮得很多,一人一碗後,鍋裡還餘了點鍋巴。
無人再添飯,她便將鍋巴也都嚼了。
真幸福啊!
小時候在紅葉村的時候,熊屠夫便是拿著這樣的菜扣飯在吃,而她只能在一旁啃著幹餅,饞得直咽口水。
所以她一定要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
桑七吃完後,又把碗筷都洗完收好,官兵拿著鞭子猛催,衛家這邊才終於吃完了。
官兵看著桑七,嘴裡的飯香還沒過,沒催出口。
桑七洗著碗,被所有人的目光看得更急了,“你們先走,我馬上追上來!”
周官兵留了個手下,“等會你背這揹簍。”
吩咐完就帶隊走了。
桑七收拾完,等她的官兵就把揹簍背了起來。
兩人腳步都快,很快又走到了隊伍最前面。
三個葫蘆水壺在她身上亂撞,桑七仍是走著拔著認識的草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