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林走後的日子裡,徐又芝回到了水泥廠的老房子生活。按照每天下班回到徐媽媽家吃飯的習慣度過每一天。
老房子已經徹底裝修好了,是她喜歡的簡潔風格。對於首次自己動手帶來的成果,她很滿意。
財會人員在年底的時候總會忙上好幾天,沉寂在焦頭爛額的報表賬簿中難免就會不注意自己的身體。
因為沒有按時解決吃飯問題,徐又芝已經胃疼了好幾天,終於在完成賬面問題後獨自一人前往醫院。
順利的問診和取藥之後,徐又芝藏在口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ip顯示地是b市。
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接了起來。
“您好,請問是徐又芝女士嗎?”
陌生中又帶著一絲熟悉的b市口音傳進徐又芝的耳膜,她有些恍惚,直到聞到屬於s縣城的空氣味道,她才回過神,應聲:“是的,我是徐又芝。”
“你好徐女士,我是某某小區1502的住戶,不知道您還記不記得我?”
“記得,我記得您。”徐又芝停下腳步,顯得十分意外,“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您記得我真是太好了。我之前不是被人潑了硫酸嗎?現在那個人已經被抓進去有一段時間了。”
“是嗎?那真是個好訊息。”
“是啊。”對面停了一會兒,“其實早在那個人抓進去那一天,我就想聯系你了。上樓去找過你,可是裡邊已經換了新的住戶。我沒辦法,就聯絡了派出所那裡,要了好久才拿到你的電話,就是想跟你說一聲謝謝,因為你的證據起了關鍵作用。”
“您太客氣了。”
“希望您不會因為我私自聯系您而感到不開心。”
“我不會的。”徐又芝笑了起來,“請問那個人是因為什麼原因對您做了這麼殘忍的事?”
“您還記得我和我丈夫之前來詢問吵鬧聲的事情嗎?那人覺得我態度不好,就想要報複我。”
“真是無妄之災。”
“是啊。好在現在他人進去了。也算是出了一口氣。”對面沉默了一會兒,換上了更真摯的語氣,“我就是想道謝。最後,祝您平安快樂。”
川流不息的車輛在表示著時間的流逝。這通意外的電話讓徐又芝回想起了很多事情。她在想抓到那個人真是太好了。也在想對門那位被暴力相對的女人是否平安快樂?
她又一次慶幸自己當初做了這個決定。不然也不會在這樣的日子體會到助人的快樂。
年三十,徐又芝又像以往那樣在廚房幫著家裡洗洗刷刷。今年由蘇成掌廚,徐媽媽和蘇叔叔樂得清閑,坐在客廳幫馮思蕊看孩子。
“蘇成,你這什麼刀工啊!還不如我切的呢!這麼厚一片,到時候裹上粉怎麼會好吃啊?”馮思蕊把他推開,抓起菜刀就開始對眼前這塊豬裡脊下手。
“行吧,你說什麼是什麼。有人洗菜,有人切菜,那我這個大廚,就專注掌勺吧。”蘇成給馮思蕊繫上圍裙,隨後靠在一旁笑嘻嘻。
“你也就炒的好吃,刀工真是一塌糊塗。”馮思蕊一臉嫌棄,“老實點站著。”
一旁的徐又芝邊笑邊把洗好的青菜遞給馮思蕊,跟著附和:“對啊對啊,實在是太難看了。靠你了啊,嫂子。”
“你們倆還真是萬年不變的一頭出氣啊……”蘇成無奈攤了攤手,把視線落在徐又芝身上,“謝林什麼時候回來啊?邢書翰的孩子要辦滿月酒了。”
“他說正月初六就回來。總得讓他多陪陪家人吧,幾年才見一次面。”
蘇成點頭,看著菜都準備的差不多,便挽起袖子大展身手。
下午三點,蘇家的年夜飯準時開始。一桌子的魚肉蝦蟹熱氣騰騰,客廳的電視上放著春晚預熱節目,小區的物業也統一放起了鞭炮,一家人說說笑笑,年味十足。
飯後,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已經成了蘇家的保留節目。年三十晚,全家人一定要花時間在彼此身上,哪怕不是一整天,也得是大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