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鼬垂目望著她。
她應該是與自己夢中的不同。
眉眼之間更為穩重,臉上的笑意流淌著被埋葬於某處的落寞與悲傷。
她試圖掩飾,卻瞞不了他。
“那我還叫你伊太刀嗎?”
“……對。”
笑顏綻放,她蒼白的面頰上終於湧現出了血色,他卻不由得想起月之眼夢境之中,她挽著自己手,踏著鵝卵石鋪就的小路,行在月光下的陰影之中。
但那只是夢,甚至算不上是一個真實的人生。
這是現實,鼬子不會做這樣的事。
鼬行走的動作微微一頓。
望著她的背影,他……又想她了。
他們去了雨隱村,先要向雨隱村的忍者表達歉意。
“沒事的朱大人!”“我們能夠理解!朱大人!”
雨隱村的忍者已經從長門那裡知曉一切,這幫比木葉人更淳樸的忍者,看的並不是出身與因由,而是行為。
鼬子很高興,可因為那層悲傷與疲憊,她也不準備在雨隱村多停留。
“我準備去各處看看。”她說著,望向了自己,“伊太刀你呢?”
他當然得陪著她——他們都可以忍受孤寂,但不代表他們不會因此而落寞。
鼬自然道:“我跟著你。”
“嗯?你不準備回去嗎?”
“那裡沒有我需要做的事。”
“……嗯。”
“怎麼了?”
“沒什麼,”鼬子想了想,在行出了一段路途之後,才說,“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你在我的身邊,我會很安心。”
說出了這句話,她像是想通了什麼,自然而然地高興起來。
他……也一樣。
於是,他陪著她行走在五大國之間,這一次的旅行,更加細致。
她很開心,甩脫重擔後,她也不過是一個二十一歲的少女,甚至可以露出如自己夢境中同樣燦爛的笑容。
看著她的笑容,鼬微微怔然,那殘缺卻又完美的夢境似乎又回到了他的身邊。
後來想想,恐怕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一向不會出錯的他,才會失誤。
酒後的夢境裡,他又見到了屬於自己的那個鼬子,深藍色的和服,白色的水仙花,略帶擔憂卻又覺得好笑的神情。
一切……似乎都在重演,又興許……這又是自己的一場美夢?
‘是鼬子啊……’他想著,手臂自發地攬住了她的肩膀,將她壓在了身下,吻了上去。
手熟練地繞過了她的衣帶,鑽了進去,貼上了有些冰涼的肌膚。
可回應他的不是回抱,而是略帶僵硬的身體。
鼬心底一頓,酒意徹底清醒,望著身下的女孩。
她睜大了眼睛,訝異地望著自己,可神情卻像是剛被雕好的玉偶。
她與自己記憶中……不,幻想中的,更加不同。
他不動聲色地坐了起來,苦惱地按了按自己的額頭,知曉這場旅程,或許應該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