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後是接天的神木,幾乎沒有樹葉,卻懸掛著一個個白色的人蛹,令人作嘔。
有的人蛹應該已經空了,暴露出白色的殼子,風一吹拂,就像是冰冷的人手一般,在風中招搖。
蒼白的天空,蒼白的樹木,地面上滾滾的白色砂子,若說此間還有什麼別的有著不一樣的色彩,那就只剩遠處黑沉巖壁彙聚的起伏山脈。
遠遠看去,就像是一個個醜陋的蟲子。
看著這幅景象,帶土喉頭發澀。
“做噩夢了嗎?帶土前輩。”
鼬子站在了他的面前,帶土只看著她,擰起眉,“你穿著雲隱村的衣服幹嘛?”
她一怔,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苦笑道:“不好看嗎?我覺得還可以。”
帶土不覺得這有什麼漂亮的。
他心中沉重,月之眼計劃已經成功,所有人都已經被神樹攝入,陷入夢境之中。
但是,世界也彷彿在同一時間陷入了沉寂與死亡,只有那些無知無覺的動物還在呀呀狂叫。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還要清醒。
“帶土前輩,要再睡一覺嗎?”鼬子溫柔地問。
他含糊應著,跨坐在樹幹之上,並不想再次沉睡。
“還是再睡一覺吧?不然,也沒什麼可做的,不是嗎?”
‘沒什麼……可做的?’帶土恍然抬起了頭。
是啊……世界早已被他毀了……卡卡西,琳……全都被封存在了歷史之中。
他忽然覺得渾身像是沒了力氣,人也木木呆呆。
“帶土前輩,趕快睡吧……”
茫然之中,帶土感覺自己的肩膀被輕輕一點,眼皮重重低垂,只聽見她說:“晚安好夢啊,帶土前輩。”
他睡了過去。
“前輩,前輩?”
‘前輩?是在叫我嗎?’他正沉淪在黑暗之中,眼皮沉重得提不起來。
‘我是誰?……我又是在哪裡?’
他費力思考著,卻得不出結論。
“快醒醒吧,前輩?”
一個溫柔的女聲在身邊響起,他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張柔和的面容。
笑臉和藹可親,黑色的發絲散落在肩頭,卻被白皙的手指壓住,而後則看到了對方熟悉的眼眸。
一個名字即將竄出自己的口間,而後緊接著,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名字。
“宇智波帶土,我叫宇智波帶土。”他翻起身激動地說著,抓住了對方的肩膀,“你叫鼬子!宇智波鼬子!……等等……你為什麼和我一個姓?呃……”
他看著自己的深藍色校服,又去看對面神色有些疑惑的鼬子。
她看起來像是十七八歲,穿著一身水手服,手中還提著一個書包。
電光一閃,他抓住了線索。
“啊!我是個高中生偵探啊!”他恍然大悟。
“高、高中生……偵探?”
“對啊!”他大聲說著,指向了鼬子,“你,就一定是我青梅竹馬的表妹加助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