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們……’
而另外一邊,迪達拉攬住了鼬子,試著想要堵住她的傷口,但卻完全無法做到。
他嘴角緊繃,眼睛睜得大大的,想要說話,想要大吵大鬧,卻一丁點聲音都發不出,只盯著鼬子的臉。
她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原本時常帶著笑意的臉像是快要睡去,卻強打起精神,那鮮紅的血液也越發刺眼。
看著她吃力地想要抬起手,他甚至沒來得及反應,直到對方輕輕拉住了他的衣領,他才像是條件反射式的垂下了頭。
“你們……是來……阻止……”鼬子氣若遊絲。
迪達拉原本應該難以明白,可這個時候他卻福至心靈。
‘我們……是來阻止阿飛的?’他有些怔愣,反應過來鼬子是在告訴他……告訴他不要讓曉陷入困境。
眼皮一顫,他終於除去了那木偶一般的魔咒,她又像是往常一樣,一眼就看穿了自己。
這感覺讓他氣悶,此刻卻又有另外一種酸澀隨之一起湧上。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看著她艱難地扯起了嘴角。
“小心……土影……好好……好……”
尾音消失在她失去了笑意和血色的唇角,迪達拉忽而覺得自己喘不上氣來,胸部又像是一個真正的炸藥桶一樣,擠滿亂七八糟的東西,猛然鼓脹起來。
明明已經結束無數人的性命,也見識過無數忍者的死亡,但是……為什麼……為什麼這個時候偏偏覺得氣憤地快要爆炸了呢?!
金發遮住了他的神色,也阻擋住他此刻的眼神,他甚至沒有注意到此刻鼬子究竟有沒有真的死亡,緊緊抓著她的肩膀,無視那沾染上曉袍的血液,直到有人從他手中接住了鼬子。
“我要送她去醫院。”伊太刀的聲音又快又急。
“好。”他咬著牙,像是每個字都被他嚼得“嘎嘣”作響。他抬起了頭,望著阿飛的眼神帶著屬於成年人的兇戾。
“我……要殺死他。”
原本已離開十數米的伊太刀,腳步一頓,卻再也沒有去觀看身後的景象。
雲隱村祥和安定,這裡的人也友善開朗。
旗木卡卡西正在村子裡閑逛,鼬子不知道去了哪裡,他甚至也不好約她,更怕她會發現自己一個人待著,所以才會隨意在街上走著。
突然,雲隱村的警報響了起來。
他皺起了眉,猶豫了一下,還是向著雲隱村忍者聚集的地方前去了。
‘鼬子也應該往那個方向去了吧……嘛……在這種情況下,將自己保持在雲隱忍者的視線下也是常識了,而且……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弄清楚是什麼事……’
他甚至預計了一下方向,發現那些忍者似乎在向著某個特定方向移動,頓時搶在了前面。
‘這是……醫院嗎?’
他望著醫院的招牌,聽見身後有人接近的聲音,腳步轉彎,卡卡西讓出了道路。
只是下個瞬間,一個穿著黑色長衣的男人就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沒有停下一瞬,眼睛盯著醫院,只在略過他的時候瞥了一眼已經僵立在原地的旗木卡卡西。
而卡卡西依舊未能回神。
‘鼬子……受傷了?’
等到冷靜下來……不,應該也不能說是冷靜下來,而是能夠思考之後,就已經到了他站在手術室外的時候了。
紅色的“手術中”燈正亮著,而對面的那個男人則拒絕離開手術室外,只在這裡接受著雲隱村忍者的問詢。
“我們……是來阻止二尾和八尾人柱力被襲擊的事的,但是沒想到看到了她被那個忍者重傷。”
“你問她為什麼會在哪裡?……我也不清楚,我們還未聯系過,不過……她大概也發現不妥了吧。”
“這件事與木葉無關,雨隱村會負責解釋……”
“你問我為什麼會是雨隱村的忍者?只能說……我是木葉的叛忍,但……我姓宇智波。”
對面那個自稱宇智波伊太刀的男人從容自若,面容上確實與鼬子有幾分相似,可是……此刻的卡卡西甚至連自己是否真的在木葉見過這個男人都無法思考。
他當然是想要思考的。
擺正木葉在這件事當中的姿態,注意雲隱村的反應,適時解釋,避免交惡……這是一個成熟的上忍應該去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