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瞞不過你啊。哈哈,不過這一個是我們店的店長做的哦!絕對超級美味!”賀哉將那蛋糕盒捧到了胸前。
“那你做的呢?”鼬子問。
“我?我還差的遠呢,就……給店長打打下手吧。”
“不,我知道你學什麼都很快的。”鼬子說著,將本子遞了回去,接過了蛋糕。
她不是說假話。當年能夠成為她的隊友,無論是賀哉還是另外一位都有可取之處,或許在穩穩當當畢業之後,他們就能一步一個腳印,成為真正的忍者。
只是……因為自己,他們的命運都被改變了。
“謝謝。”鼬子聞到了蛋糕香甜的氣息,卻不知道應該再說些什麼,這蛋糕大概也是對方因為不好意思拜託自己,所以才提來的吧?
“不用謝啦!”賀哉捏著本子,大聲說,“哈哈,對了。節目很好看哦!如果勇紀知道你現在不做忍者,而是去做主持人,一定會驚訝地合不攏嘴吧?”
勇紀,就是他們中犧牲的那位隊友。
捏著蛋糕盒子提手的手緊了緊,鼬子勉強笑了笑,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這位隊友或許是想探問自己為什麼不繼續做忍者了。
或許在她的印象中,賀哉的影子依舊停留在那個說著“忍者帶來恐怖”“我沒法繼續堅持下去”的瞬間吧。
可賀哉開口了。
“雖然不做忍者,但是做別的也很好!”
鼬子微微一怔,她抬起頭看向了身邊少年。
對方臉沖著自己,但是眼神卻直勾勾地看著她身後的某個方向,讓鼬子都忍不住想要回頭看看那邊究竟有什麼。
嗯……她真的回頭了。
‘那,什麼都沒有啊?’眼中帶著疑惑,她回過了頭,不期然撞上了賀哉的目光。
少年的目光帶著無奈,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愛的事物,故作姿態的笑容驟然變得放鬆。
“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啊。”賀哉感嘆著。
‘沒……變?’鼬子有些訝異,她依舊不明瞭對方在說什麼,卻看見賀哉像是不好意思一般聳了聳肩。
他繼續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去教小朋友,做電臺主持人,可是做點這些普通人會做的工作還是挺好的。當然,我不是說你做忍者就不好,但是人……總是可以多有點嘗試嘛。即便實力下降,或是受了傷……只要活下來,那都不算什麼。”
‘實力下降?受傷?這是在說我嗎?’鼬子微微張嘴,差點就想要解釋,可她又看見了對方的眼神。
帶著寬慰,不好意思的真摯眼神。
他……真的在為自己擔心。
於是,解釋的話就說不出口了。鼬子微一點頭,“是……沒什麼不好的。”
這是她的真實想法,此時此刻卻難以開懷。
或許是太過敏感,她反而感覺有些不適,像是空氣變得稀薄,周遭的明亮事物也失去了鮮活的顏色,化作了黑白。
因為,賀哉……難道是因為自己實力下降了,而開心嗎?
她不想這樣去想,可這想法就像是衣衫上的線頭,讓她難以集中精神。
除了家人和止水,幾乎沒有人會因她實力提升而高興,相反,他們都會露出困惑,厭惡,恐懼的神情。
就好像這並不是一件好事,而她反而像是一個怪物……
加入暗部的時候是這樣,在宇智波一族會議的時候是這樣,連帶土前輩偶爾也會洩露出那種氣息。
她並非遲鈍的什麼都感覺不到,相反,她正是因為能夠敏銳地察覺到對方的惡意,所以才會逼迫自己變得鈍感。
‘賀哉會這樣想嗎?’她不知道,但是她知道,自己退出暗部之後,確實有許多人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