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心情呢?當然是他們現在驚懼難安,根本不想,也沒心思去聽其他話的心情。
而這位自封的,新任的族長大人,似乎終於瞭解到了他們這些忍者和她並不相同,也沒法做到和她那樣處變不驚。
她沉默著,審視著眾人,像是想要分辨,他們在走出這個房間後,是否依舊會遵守她此刻的“命令”。
畢竟,她還很是青澀,對於這種事也並不熟練。
而被她盯上的忍者也並不好受。
她的目光剋制,努力不蘊含惡意,卻像是怪物在漆黑深淵裡伸出了粗糙而黏膩的觸33手,刮過他們的脊背,拂過他們的頭頂,將他們的骨頭深深按了下去。
“……嗯,那就在三天後吧,到時候,我會給大家暢所欲言的機會,當然……如果有人不聽話的話,我……就會考慮砍掉他的頭。”
結界終於開啟了,沒有一個忍者想要留下來,仿若膨脹到極致的水蒸氣一般倏而散開,恐怕在戰場上,他們都沒有逃得這樣快。
自從睜開眼睛,目光就沒有離開自己女兒的宇智波富嶽,看到自己的女兒回過了身。
萬花筒寫輪眼的紅色光輝仿若暗夜燈火一般熄滅。
她再次遲疑了幾秒,看著滿地的坐墊和狼藉的會場,低聲說:“我該至少留兩個人來收拾這裡的。”
‘收拾……?’宇智波富嶽一愣,可是比起之前,他反應過來,他的女兒在以自己的方式“道歉”。
這個想法讓他幾乎想要大笑出聲,但他忍住了。
“放著吧。”他說。
“是……父親……”
“出去吧,我要安靜思考一下。”富嶽垂下了頭,幾秒之後,聽見了女兒遠去的腳步聲。
燈光微閃,在他的身上投下灰暗的影子。
他怎麼會從來都沒有發現呢?
他自以為完美的女兒居然是這樣一個瘋狂的忍者?
瘋狂、冷漠、無情、執拗、壓抑、笨拙……
卻又理智、敏感、多思、柔和、聰慧、強大……
她就像是一個填滿了各種情感的容器,稍不注意就會因液體成冰而産生裂紋。
滅殺全族……不知為何,他就是知道她做得到,可他也知道那會讓她背負上多重的罪孽,而她恐怕也無法過上正常而高潔的人生了吧。
想著想著,笑著笑著,宇智波富嶽竟然留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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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樂拉麵……”佐助皺著眉,不大情願地跟在鳴人身邊。
“一樂拉麵超級好吃啊!”鳴人高興地走著。
方才木葉小學的開學典禮已經結束,孩子們陸陸續續被家長帶回,沒想到最後卻剩下了佐助和鳴人。
鳴人嘰嘰喳喳地說著今天發生的事,佐助垂下眼,看著腳下的地面。
父親沒來,媽媽似乎也有事先回去了,連姐姐也沒有出現……
他明明不是孤兒,但是卻同樣連慶賀他升學的人也沒有。
若非如此,佐助也不會那樣容易被鳴人說動,請他吃一樂拉麵。
‘父親不來就算了,為什麼姐姐也沒有來呢……’佐助心裡失落。
她不承擔忍者任務之後,似乎依舊很忙,如果自己能夠為她分擔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