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面具,他分辨不清對方神情,也琢磨不透對方的想法。
‘她是在說我所擁有的寫輪眼,還是她自己的呢?’卡卡西心裡沉吟著。
他並不能很好地操控自己的寫輪眼。
帶土遺留下來的財富是利器,也是負擔。
他因此獲得了“複制”忍術的能力和敏銳的觀察力,但與此同時,查克拉卻源源不斷消耗著,讓他永遠也到達不了自己的巔峰狀態。
至於宇智波鼬子。
卡卡西知道她是一個強大的女忍者,甚至懷疑熟知寫輪眼狀況的她,如果和自己對打的話,輸的……說不定會是自己這個小隊長啊。
他又開始煩惱,可是,他同樣也知道為什麼三代會將宇智波鼬子安排在自己這個隊伍裡。
她年紀太小了,才十二歲。
可她又太成熟,黑黢黢的眼睛望著你,幾乎讓你覺得整個人都被看透。
哪怕她的本意並非如此,卻也時常讓人感覺到一股被小覷了的戰慄。
沒有多少驕傲的忍者受得了這一點,除了散漫的,什麼都不在乎的旗木卡卡西。
‘也是不停地失敗著的卡卡西啊……’卡卡西想著。
“前輩,您又在走神了。”鼬子的聲音不急不緩,像是並沒有什麼逼迫的意味,可偏生讓人感覺到了壓力。
那壓力讓卡卡西苦笑起來,“哎呀,沒有,我在思考嘛……唔……雖然那樣,但是不是達不到鍛煉後輩的目的了嗎?”
鼬子似乎是在靜靜看著他,半晌移開了目光,“我並不覺得那對天藏前輩來說是鍛煉,他很強。”
“嗯,天藏是很強啊。”卡卡西謹慎地收回了目光,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輕輕翻動了一頁書頁,像是想要將這件事翻篇。
但沒想到,少女很快又詢問了一個更困難的問題:“前輩……沒想著要和宇智波一族搞好關系嗎?”
卡卡西身體一緊,發現自己寶貝的書頁上已經被撕扯出了一個小口。
他並沒有去關注那紙頁,卻用餘光緊緊盯著宇智波鼬子。
她似乎發現了自己的唐突,又轉過了臉,聲音也柔順了許多。
“抱歉前輩,我沒有什麼別的意思。只是……您現在也已經二十多歲了吧,如果您有考慮迎娶一位宇智波一族的女性,那麼也算是那位前輩的眼睛回歸到宇智波一族。這樣的話……想必父親和三代之間的關系也不會那樣緊張了。”
面對這位小自己十歲的女忍者,卡卡西的身體依舊有些緊繃,卻又緩緩放鬆。
目光又落在了書頁上,他隨意道:“啊……結婚這種事情,我還不會考慮呢,畢竟身為暗部的忍者,大概在某個時刻就會逝去在不知名的角落,這種時候,就不會考慮什麼家庭。”
對方還在注意著自己,就像是隱藏在暗處的野獸。
卡卡西故意裝作一副平靜灑脫的模樣,又翻過了一頁書頁,心思卻全然都在對面的少女身上。
她在審視,可這樣說也不是那樣準確。
卡卡西有些琢磨不定,她卻像是察覺到了什麼,率先收回了目光,用一種輕松的語氣說:“我也只是隨口說說,我也不過十二歲而已,大概是我異想天開了吧,總覺得事情能夠簡單的解決。”
她說著弱勢而示好的話,給人的感覺卻並非如此。
身為前輩忍者,卡卡西又感受到了那種“多餘的體貼”。
一個十二歲小女孩,對於一個二十二歲男上忍的體貼和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