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編輯先生雙手抱胸,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帶著審視和壓迫感:“醫生說,一會就來。”
門鈴響了,徐棲站起來去開門。
冉雲陽站在門口,今天不坐班,他便沒有穿醫生的白大褂,而是穿了一件黑色大衣,裡面一件白色襯衫,下半截紮進西褲,腰間的皮帶一攔,顯出一雙長腿來,看起來神采奕奕,專業可靠。
“辛苦您了,冉醫生。”徐棲禮貌地寒暄,將鞋套遞過去:“她剛說牙齒疼,麻煩您看看是什麼問題,我們後天下午還有一場簽售會,希望不會有影響。”
冉雲陽穿好鞋套,進了門,走到沙發邊,將手中的醫療箱放在茶幾上,看了一眼這位突發牙痛的病人。
唐雪年覺得自己的主意簡直太蠢了,實在沒想到徐棲對工作如此執著。她沖冉雲陽笑一笑,忐忑不安中帶著一點求饒,十足十像是個被老師家訪的問題學生。
冉雲陽站在唐雪年面前,微微彎腰,他身型高大,完全遮住了徐棲的視線,手指抬起唐雪年的下巴。
唐雪年抬起頭看向冉雲陽,這才發現今天他的鼻樑上多了一副金絲眼鏡。
不過度數應該並不太高,因為他的眼睛依然深邃黑亮,並無很多高度數人眼睛無神或變小的現象。
而且這眼鏡非但沒有折損他的魅力,反倒是讓他顯得更加職業和斯文。
冉雲陽靠近她,近到能數清楚他的睫毛。
她腦子不合時宜地發散,這樣長的睫毛,眨眼的時候,會不會刮到鏡片。
“張開嘴,我看一下。”他又以這句話作為開場白。
大概剛從外面趕來,冉雲陽的手指有一點涼,但是力道溫柔,唐雪年覺得自己有點像被搔了搔下巴的貓咪,忍不住輕輕在他指尖上蹭了蹭。
冉雲陽的眼光微微閃爍了一下,手指略用力地按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開啟了小手電朝最裡面來回照了照:“看牙齦表面,沒有紅腫。”
唐雪年覺得自己的謊言即將被拆穿,忍不住伸手拉住他小臂晃了晃,用眼神努力傳達千萬不要拆穿的意思。
“可能……”冉雲陽的語氣稍有停頓,便接下去說道:“是之前的齲齒治療沒有完成,喝冷水或者甜酸的食物,有可能刺激到牙髓神經,引發疼痛。”
而那恰到好處的停頓,彷彿只是他認真思考的過程,是為了得出更專業的診斷結果。
“那有沒有辦法快速治療的方法?”徐棲趕緊走過來看了一眼,但是仍然不死心。
冉雲陽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一眼唐雪年:“倒是可以用一些止痛藥,但是因為她之前經常服用,有了一定耐受性,起效時間不能確定,而且始終治標不治本,還是建議盡快去診所完成根管治療,把牙齒補好比較穩妥。”
“那好吧,年年,我先去公司給你調換時間,你自己好好休息,聽醫生的話明天先治療。“編輯先生風風火火地走了,一邊碎碎念:“好不容易撕來了的首發位,讓給別人真是不甘心。”
雖然只是調換時間,但是唐雪年還是感到了一種躲過了初一的開心,忍不住露出一點笑模樣來,
直到冉雲陽收拾好工具箱,回頭看她。
她才意識到,這回,只剩下他們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哦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