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就把自己的想法老老實實地告訴了鐘禮:“您的意思是希望把那套玉飾作為主角,可玉飾顏色淡,旗袍顏色豔麗,如果這樣搭配出去,大家第一眼看到的應該都是旗袍,這樣就喧賓奪主了。”
造型師按照鐘禮一開始的要求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只是內心其實也還是有點可惜的,畢竟她也著實想看看那件旗袍被鐘禮穿在身上的模樣,這件豔麗的旗袍實在跟鐘禮嬌媚的氣質太般配,她幾乎能夠想象出鐘禮穿上這件旗袍後千嬌百媚的模樣……光是想想她都快要忍不住流鼻血了。
只是客戶本身的主要需求也不能忽略,既然是以整套玉飾為主,就不好讓旗袍奪去玉飾的光芒了。
不過鐘禮看上去明明就是聽進了造型師的話,說出來的話卻不經意中透著堅持:“我確實是隻打算戴那一套首飾,但這也不意味著就要以首飾為主,我看旗袍跟那套首飾也挺配的嘛,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造型師有些著急,她知道旗袍和玉飾都很好看,可這兩樣風格就是不搭呀!但凡那套玉飾換做淡綠色的玉石或是玉白色,而不是眼下難得的煙青色,恐怕都能相得益彰許多。
可眼下鐘禮像是就認準了這套旗袍,只要不穿上看看就不會死心。
恰好在這個時候,團隊裡的另一個人也是非常眼饞鐘禮這件旗袍,便不自覺地說了句:“其實穿上試試看也好,我看這件旗袍不錯的,說不定穿上之後效果會很驚豔呢?”
等到她發現造型師傳來一個不贊同的眼神,她才後知後覺自己說了什麼,只是這個時候捂住嘴巴也來不及了,大家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鐘禮淺笑著起身,隨意地拿起旗袍往衣帽間裡走。
“既然這樣,那我就先穿給大家看看。”
沒人來得及阻攔也沒人有那膽子阻攔,造型師在鐘禮進了衣帽間並落鎖後回過身急急地低聲訓了出聲的那人一句:“好端端的你插什麼嘴!”
那人本來有些心虛,可被訓之後她就不樂意了,情不自禁地回了造型師一句:“怎麼光說我呀!明明老師你也很想看禮禮穿旗袍的,我都看出來了!”
造型師臉色一僵,差點就要被自己的口水給嗆到,她好不容易調整過來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不是說好了來了之後就要記得改口嗎!”
這下教訓的氛圍就沒了,大家都安靜下來,悄悄看了幾眼衣帽間的門板,期待著穿旗袍的鐘禮會是什麼驚豔的模樣。
鐘禮的動作不慢,衣帽間那頭很快就傳來“咔噠”一聲,眾人的小眼神齊刷刷往門口投去,等到房門徹底開啟,露出裡面那人的身影,在場的人眼中無一不閃過驚異,紛紛瞠目結舌說不出話——她們根本想不出形容詞來描述眼前鐘禮的萬分之一美麗。
只見真絲的旗袍緊緊貼在鐘禮身上,十分合身,多一分顯得鬆垮,少一分便緊勒,可這身旗袍卻是恰到好處地勾勒出鐘禮曼妙的身姿,該有肉的地方圓潤飽滿,到中間便剛好掐出盈盈一握的腰肢,沒有任何多餘的贅肉。
要說這件旗袍布料也不少,能把鐘禮大半個身子遮得嚴嚴實實,就連袖子都是半袖,裙擺稍稍高於腳踝,兩邊開叉只開到大腿中間,領口處的扣子也是緊緊扣起。
但就是這麼件看似設計保守的旗袍,卻因為鐘禮那比例完美的身材倒更顯得妖媚起來,衣服上朵朵綻放的紅山茶更是把她襯得膚白貌美、唇紅齒白,即便此刻的鐘禮腳下踩的只是一雙家居拖鞋,剛起床沒打理過的秀發鬆散地披散在肩上,但這反倒給她增添了幾分慵懶感。
一時間,眾人幾乎沒有任何反應,滿腦子只有四個大字——春色滿園。
鐘禮眼尾透著笑意,她雙手虛虛環胸,身子半倚在門框上,歪頭笑問她們:“如何?還合適嗎?”
呆愣了半天的造型師最先反應過來,慢半拍地點點頭:“合適,再合適不過了!”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鐘禮滿意地勾唇笑笑,隨即又打了一個呵欠,沖她們擺擺手說:“既然合適那就趕快開始化妝吧,就照著我這身衣服化個合適的妝就是,不用管我要戴的那些首飾。”
造型師被驚豔過後,如今腦海中反倒是靈感不斷湧現,也不知道是被鐘禮美到了還是即將為鐘禮化妝而感到熱血沸騰,她只知道自己臉頰發燙,卻也不自覺跟被打了雞血一般,勢要給鐘禮化一個完美的妝,叫她氣場全開,萬眾矚目!讓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旗袍之下!
這時候她再也想不起原先自己極力反對鐘禮用這件旗袍搭配玉飾的話了,連忙開啟自己精心準備的化妝箱,拿出整套化妝刷來,準備大幹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