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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當著自己的面摔了一跤, 鐘禮沒心沒肺地笑出了眼淚。
只有顧程無奈地看了她一眼,而後嘆口氣,將因為摔倒在地把自己摔疼又因為在鐘禮面前丟了好大的臉的顧天瑞從地上抱起來——
鐘禮好不容易才笑得緩過來, 接著就又看到了小崽子腳上兩只被左右調換了的拖鞋,她馬上就反應過來, 這是小崽子急著跑出來結果把拖鞋穿錯了。
只是能反應過來是一回事, 她再次發出笑聲又是另一回事了。
顧程還蹲著給顧天瑞拍灰, 順便問他有沒有摔傷。
然而顧天瑞小朋友耳朵裡聽著鐘禮肆無忌憚的笑聲,哭得更是傷心了, 眼淚鼻涕糊了一眼,根本聽不進顧程的話。
顧程感覺頭疼。
事實上, 他一直都非常清楚顧天瑞是個很敏感的孩子, 而由於孩子的敏感, 小孩在他面前從來展露的都是乖巧懂事的笑臉,生怕自己不懂事的行為會影響到他日常的生活工作, 因而他很少見顧天瑞在自己面前哭得涕泗橫流, 這是他非常苦惱的一點, 他寧願顧天瑞在自己面前表露出更多真實的情緒,也不願意孩子在這麼小的年紀為了不讓大人擔心就學會了隱藏。
所幸鐘禮來了以後,小孩受到她的影響, 越來越敢於表露自己內心的真實情緒, 不管是失落、生氣、委屈還是難過,各種情緒他都能在這個四歲的孩子身上清晰可見。
這種明顯的變化本應該讓他感到高興的。
顧程手扶額頭嘆了口氣。
他是很期待瑞瑞能夠更自如地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沒錯, 但關鍵是他並沒有太多能把孩子哄好的經驗,他也能感覺出來瑞瑞現在難過的並不是一跤把自己給摔疼了, 而是因為在鐘禮面前摔了, 鐘禮又絲毫不給孩子面子大笑, 孩子覺得丟臉了才哭的。
所以歸根結底,這場意外並不是他這個孩子他爸能輕易解決的,解鈴還須系鈴人,要把孩子哄好,還得讓仍然笑得無法自拔的孩子他媽親自來。
最令顧程感到無可奈何的就是這一點。
而讓他感覺最對不起孩子的,是他看向笑得相當歡樂的鐘禮時,他不僅不會因為她笑得沒心沒肺而感到厭煩,相反,他會不知不覺地就被她的笑所吸引,被她的笑意所感染,從而也發自內心地産生些許笑意。
只是當著顧天瑞的面他當然不能表現得那麼明顯,孩子還在哭呢。
於是顧程對著鐘禮暗示性地輕咳兩聲,原意是想讓她笑得收斂一點,又怕她領會不到自己的意思,便開口說:“禮禮,來看看瑞瑞吧。”
鐘禮還沒表態,倒是離得近的顧天瑞先把顧程的話給聽進去了,稍微放緩了自己哭的節奏,微微睜開被淚水模糊的眼睛,想要看看他的壞蛋後媽要怎麼做。
而備受關注的鐘禮其實也並不是那麼想要幸災樂禍的,只是小崽子出現得突然,還充滿了戲劇性,她實在沒能忍住才大笑起來。
這會兒稍微緩過來,看到小崽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模樣,她並不多的良心也感覺自己是有點過了,只好努力平複下情緒,隨後朝著顧天瑞走去。
顧天瑞小朋友也察覺到鐘禮過來了,仍在抽噎著,眼淚卻是不流了,他心裡還暗暗打算著如果壞蛋後媽要哄他他一定不能輕易被哄好,不然他就更沒面子了!
鐘禮走近顧天瑞,看看把頭別到他爸肩窩裡的小孩,又看看輕輕拍著孩子背以示安撫的顧程,她猶豫幾秒,最終還是選擇學著顧程的模樣,在顧天瑞面前蹲下來。
父子兩人都沒有預料到她蹲下來的動作,兩人不約而同地愣了愣。
顧天瑞小朋友本還想把頭轉過去不看鐘禮,給他壞蛋後媽一點顏色瞧瞧呢,可他壞蛋後媽表現出來的行為實在令他大感意外,雖說他第一反應是以為壞蛋後媽又有什麼招來整他了,可她臉上確實沒了繼續笑的意思,這讓他不由得心生幾分期待——壞蛋後媽果然是要來哄他的對吧?
帶著這種期待,顧天瑞努力眨了眨眼睛,把眼裡的水汽都眨下去,對上鐘禮的眸子。
然而他的期待並沒有能夠維持多久,因為鐘禮張嘴就是——
“別哭了,好醜。我好不容易省出半天時間來陪你再去放一次風箏,你可別作。”
她這話幾乎沒有帶任何感情色彩,語氣平平淡淡,卻還是直接把顧天瑞嚇出個哭嗝來,話都不敢多說,只愣愣地看著鐘禮,再沒有別的反應。
顧程也顯然沒有想到鐘禮會說這些話,但他竟然並不覺得有什麼值得奇怪的,只是擔心顧天瑞被嚇愣住了,不由得又拍拍孩子的背:“瑞瑞?”
這時候鐘禮又開口說了句:“現在趕緊把你的拖鞋調換過來,連鞋子的左右都分不清,傻!鞋子換回來之後就快去把你的臉洗幹淨,一會兒就要吃飯了,吃完飯就去放風箏,你可別自己耽誤時間啊。”
聽了鐘禮的話,顧天瑞方才醒過神來,低頭看向自己的小腳丫,才發現自己的拖鞋果然是穿錯了,十個腳指頭不由自主地摳了摳。
感受到小孩害羞侷促的情緒,顧程迅速地找準了自己“慈父”的定位,一把抱著顧天瑞站起來:“瑞瑞不哭了,爸爸帶你去洗臉,洗完臉我們就吃飯。”
顧天瑞淚眼汪汪地點點頭——世上只有爸爸好!
鐘禮倒也不介意自己唱了白臉之後顧程就自覺當了唱紅臉的角色,索性她也不會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