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橋機場。
VIP 通道外，早春的細雨斜斜地掠過玻璃幕牆，在窗外織就一張朦朧的水網。
崔召閔將黑色墨鏡推上頭頂，剪裁精良的深灰色西裝襯得他肩寬腰窄，皮鞋踏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清脆聲響。當他看到接機人群中清一色西裝革履的啟銘盛世員工，眉峰瞬間蹙起。
“尹修雅就派你們來？”
他修長的手指無意識摩挲著袖口的銀質袖釦，語氣裡浸著不加掩飾的輕蔑：“清雅呢？我特意推掉漢城三個會議飛來，可不是為了見你們這些白痴。”
啟銘盛世接待人員為首的魔都分部總經理賠著笑，側身示意身後兩輛加長禮車：“崔部長，大小姐還在上課，總經理特命我們以最高規格接待，容月莊的總統套房也已備好......”
“夠了。”
崔召閔突然抬手，他轉身看向機場外的車道，一輛貼著樂金集團標識的黑色商務車正緩緩駛來： “回去告訴尹修雅，我這次來代表的不只是樂金集團，還有黑石，我希望他能拿出足夠的誠意來。”
話音未落，他已抬腳往貴賓出口走去。
他身後，啟銘盛世的員工們面面相覷，看著崔召閔坐進自家公務車，車隊捲起水花消失在雨幕裡，只留下兩輛空蕩蕩的豪華禮車，在機場外的燈光照射下泛著冷硬的光。
……
車門關閉的瞬間，潮溼的空氣裹挾著皮革與雪松香水的味道湧入車廂。
崔召閔扯松領帶，隨手將定製公文包甩在真皮座椅上，發出悶響。隨行秘書剛要開口詢問是否先前往樂金集團自己的酒店，就被他抬手打斷：“去武康路小弄堂。”
“可是崔部長，您舟車勞頓……”
“我說了，去武康路。”
崔召閔盯著窗外飛掠而過的魔都街景，指節有一下沒一下叩擊著車窗，雨珠順著玻璃蜿蜒成河，倒映出他眼底翻湧的煩躁。
二十分鐘後，商務車馬路上停下，由於車進不去，崔召閔只好踩著積水下車，鋥亮的高階皮鞋碾過青石板，任由濺起的水花沾溼了褲腳。
推開掛著褪色燈籠的茶肆門時，銅鈴發出細碎聲響，正在擦拭茶具的豐腴老闆娘抬頭，眉間立刻擰成川字：“崔少爺，您這陣仗，是生怕別人不知道這兒？”
“少廢話。”
崔召閔摘下墨鏡，鏡片上還凝著細密水珠，“那個 AI 引擎，什麼時候能到手？”
老闆娘將抹布甩在茶臺上，瓷杯跟著晃了晃：“哪有那麼容易？503 那群小子藏得很好，佐玲已經混進去了，但還沒找到在什麼地方。”
“這麼強的AI系統，需要龐大的計算機陣列，跟至少幾萬張GPU支撐算力，怎麼可能找不到?!”
老闆娘聳聳肩：”不用吼這麼大聲，不然你自己進去找找，找到了記得跟我說一聲。”
崔召閔冷笑，指尖劃過茶桌邊緣的劃痕，“我這次代表黑石的最新指令 —— 必須在 6 月前拿到 503 的人工智慧。我們現在懷疑，許安他們用的是一家叫作”索爾特”開發出來的系統，這系統是由大夏的科技富豪齊君磊投資的，我們查過，許安的姐姐許茜在裡面有5%的股份!”
“這些我們早就知道了，所以我們也安排了人到許茜身邊。”
老闆娘擺擺手，無所謂的說：”你們能想到的我們早就都想到了，許安豪、許健明、齊悅、蘇韻清、黃偉彥、錢宏博、賀天路，身邊都有我們的人，齊君磊身邊、索爾特公司裡我們也收買了人，他們逃不掉的。”
“要下手我們早下手了，但是我們現在的確找不到那個系統被放在哪，所以只能先按兵不動。”
崔召閔怒道：”那就把那幾個大學生抓起來!我有的是方法讓他們說實話!”
老闆娘懶洋洋的看了他一眼：”你以為這裡是南高麗?這裡是大夏，全世界治安最好的國家之一，魔都天眼系統的密集度達到87.2%，你只要敢動手，兩小時後你就得進局子。”
“沒有什麼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