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景暗了下來,轉換到醫院中。
看著病床上頭包得跟粽子一樣的未來許安,許安摩挲著自己的下巴。
【剛剛那個男聲有點耳熟,應該是我認識的人】
【另一個身形顯得有些嬌小,可光線太暗,實在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但是他們為什麼要傷害許茜?】
【還有……他們說我多管閒事……是什麼意思?】
就在許安沉思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蘇韻清走了進來,她一臉憔悴,那雙漂亮的桃花眼紅紅腫腫的,看起來讓人心疼。
“都兩天了,你怎麼還不醒啊……”
蘇韻清坐在床沿,細嫩的小手輕撫著許安的臉龐,許安已經好幾天沒刮鬍子了,那胡茬摸起來有些扎手。
這時,房門被輕輕敲響,一名護士神色慌張地走了進來,急促說道:“蘇小姐,你是許家的家屬對吧?另一名病人現在情況有些危急,醫生請您過去一下。”
“好!!”
蘇韻清立刻站起身來,顧不上整理自己略顯凌亂的髮絲,趕忙跟著護士匆匆走了出去。
病房裡瞬間又恢復了安靜,只餘下儀器發出的 “滴滴滴” 聲響,在空蕩蕩的房間裡不斷迴響。
沒多久,病房門又被推開,但這次進來的並不是嬌小甜美的蘇韻清,而是一個身材高挑、面容清純的女子。她有著一頭及腰的微卷長髮,身上穿著保守的套裝,卻依舊難以掩蓋那姣好的身材。
【臥槽……齊悅……】
【不然還是永遠別醒了……在睡夢中被分成幾塊也是一種幸福……】
看著床上的那個男孩……不,應該是男人了,齊悅輕輕嘆了口氣,然後伸出手,輕輕地揉了揉他的臉。
“這兩天來……我想過很多你醒來之後會給我的答案,可能你會說,還是她那樣的女孩適合你,甜美、單純、沒有心機,我的感情太過沉重,你一直在為我付出,對你來說是種負擔。”
“我也想過,你會對我說你愛的是我,請我原諒你。”
“可是很沒用的是,即使是在想象裡,當你求我原諒的時候,我也捨不得打你兩個耳光,或是罵你兩句,我只會哭,不是因為傷心,而是慶幸還好你選擇了我……”
齊悅說著,臉上浮現出一抹略帶自嘲的淺笑,淚水如斷線珍珠般的掉了下來:”我知道所有人都覺得我很強勢,包括你也是,可是在愛情裡,其實我只是個膽小鬼……”
"一個做夢的時候,都怕你離開我的膽小鬼。"
齊悅的眼神中沒有絲毫責怪,語氣溫柔的像是戀人之間最親密的耳語。
“我本來想告訴你個好訊息,但是現在,我已經不確定那是不是個好訊息了。”
齊悅從包裡拿出一根白色的小棒狀物塞進了許安枕頭底下,然後站起身,輕輕地、憐惜的輕撫著許安的臉,長長的髮絲從她精緻的臉龐兩側垂下:”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
“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再見了,許安。"
齊悅轉身,推開病房門走了出去,病房中又恢復了寂靜,只剩下滴滴滴的儀器聲響在空蕩的房間中迴響著。
沒過多久,蘇韻清走了進來。
進了病房後,她就安靜的坐在椅子上,長長的睫毛垂下,疊出濃密的陰影。
透過第三者視角的許安感覺自己呼吸都要停了。
她跟齊悅交錯而過的時間,不超過三分鐘。
不,應該不是這樣,更有可能的是,齊悅在跟他說話的時候,蘇韻清就已經在病房外頭了。
所以她什麼都聽到了?
蘇韻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那如同水晶般澄澈的眼眸中,忽然滾落晶瑩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