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五日，黃金週放假最後一天。
光羨傳媒總裁辦公室中坐著六七個人，氣氛沉默得彷彿暴風雨前的低氣壓。
光羨傳媒總裁趙磊面沉如水，桌上擺著五一黃金週的實際票房成績。
這已經是今年公司的第三部耗資上億卻賠了一屁股的片子。
賀歲片”搞笑一家人”，票房2.5個億，賠了4000萬，情人節上映的”微微一笑”，拍攝成本雖然不高，但演員片酬跟分紅太恐怖，雖然賣了3.6個億的票房，但最後一結算，公司也賠了5500萬。
而這部《滿堂紅》，請了國際知名導演 “謀導”，流量明星和搞笑演員都齊活兒了，光花在宣傳發行上的預算就超過 1 個億，可到了今天，黃金週都結束了，實際票房還不到 3 個億。
這簡直要賠得連底褲都不剩了啊！
趙磊目光掃向辦公室裡的一人，冷冷開口：“老李，你來說說。”
被點到名字的老李是負責滿堂紅宣發的，他硬著頭皮，趕忙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資料，解釋道：“其實今年五一黃金週，大家的票房普遍都不咋地。咱們的實際總票房是 3.2 個億，已經是業界第一了……”
老李噼裡啪啦說了一大堆，中心思想就一個：今年票房整體不行，不是《滿堂紅》一家的問題，咱已經做到行業最好了，再怪我們也沒用，經濟形勢不好那是大環境的事兒，跟咱們宣發可沒關係……
趙磊黑著臉，耐著性子聽完，隨後 “啪” 的一聲，把一份資料狠狠摔在桌上。
老李拿起來看，那是一份熱搜榜單，他看到心裡就一涼。
他幹這行的，咋能不知道這幾天熱搜上都有些啥呢？
第一名到第三名都是最近的熱門，包括一個流量明星28歲時跟16歲女童星交往，一個男明星跟只微整了40%的高質量女性生了一個女兒，還有他花錢買的《滿堂紅》成為五一黃金週票房冠軍，除此之外，其他話題根本擠不進熱搜前三。
但問題不是在熱搜前三，而是熱搜的四到十名。
熱搜第四：#網大電影的質量吊打好萊塢?你的名字一戰封神!#
熱搜第六：#一聽就直接淚崩的電影OST，歌手總導演：我想請他來當踢館嘉賓#
熱搜第九：#你的名字豆瓣9.2分被質疑刷分#
熱搜第十三：#人間白月光：三葉#
熱搜第十五：#503工作室特效團隊疑似外星人，專家：不可能是大學生做出來的#
熱搜20名以外，還有不少詞條都跟#你的名字#有關。
“你們看過這部電影嗎?” 趙磊問道。
一旁負責影視作品的馮陸徵支支吾吾的說：”這，這嚴格來說，這根本就不算一部電影，就是一群大學生拍的影片，而且看這部電影只收8塊錢，跟正宗的電影根本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不在一個檔次上?”
趙磊冷笑著用手指點了點拋在桌上的檔案：”第一天40萬，第二天260萬，第三天810萬，第四天2200萬，對，他跟我們不在一個檔次上，區區8塊錢的電影票，他們才四天就收入了3300萬，而且他們沒有花一毛錢在宣發上。”
老李低下頭，裝作什麼都沒聽到。
“抖手的活躍人數有多少?有7億，只要有百分之五的人願意花錢看這部電影，你知道就有多少票房?就有2.8個億，重點是，他們只需要付給抖手30%，其他全是純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