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人回家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一臺黑色的庫裡南霸氣地停在家門口,還有司機在車裡頭等著。
“誰的車?”
“我不裝了,我攤牌了,有可能是我的追求者來找爸媽提親的。”
許茜胸脯一挺,雙手抱在胸前,歪著頭,看著那輛車,彷彿已經看到了自己幸福的未來。
許家其他幾人互望了一眼。
老許摸了摸下巴,思索片刻後說道:“可能是爺爺的朋友……”
趙太后遲疑道:“咱們家啥時出現了個富親戚,等等把家裡最好的沙糖桔拿出來招待一下……”
“不是,我藏在床底下那一斤18塊5的花生呢?蘇韻清你不會偷吃了吧……”
"我才沒呢,你藏在床底下髒死了......"
許茜錯愕的看著家人們。
不是,你們也太不給面子了,居然沒有人信她??
許安停好車,一家人說說笑笑的走進屋裡,就看到一個穿著白裙、肩上披著皮草,看上去保養得很好的中年美婦坐在屋內,正在跟老爺子說話。
許安用手肘捅了捅老許:”我是要叫小媽還是二媽好點?”
老許呸了一聲:”滾!我對你媽忠心耿耿!!”
”媽你冷靜點……”
許茜緊張的看向趙太后,卻看到趙太后一臉鎮定。
“沒事,這肯定跟你爸沒關係,這種女人看不上你爸這種貨色的。”
一臉錯愕的老許:???
中年美婦看到許家人進門,款款站起身,露出燦爛的微笑:”蘇蘇,媽來接你了。”
原本蘇韻清的臉上還掛著笑意,可就在看到這位中年美婦的瞬間,她的笑容消失得無影無蹤。眼中的光芒也黯淡了下去。
沉默半晌後,蘇韻清艱難的開口:”媽。”
被蘇韻清喚作媽的女人輕輕頷首,而後轉身面向老許和趙太后,嘴角勾起一抹恰到好處、卻又透著幾分客套的微笑:“謝謝你們照顧我家蘇蘇,我是段文瑤,蘇韻清的媽媽。”
許安一直沒有問過蘇韻清三年前她被經紀公司雪藏之後,為何她那位對演藝圈近乎痴狂的母親,竟也如同人間蒸發般消失不見。
為什麼她沒有工作的時候,她只能一個人住在酒店裡,又只能租住在沒有電梯的老舊小區,連維持基本生計都變得艱難。
她從4歲出道,在演藝圈摸爬滾打了15年,賺的那些錢,都去哪了?
直到現在,許安看到了門外的庫裡南,段文瑤身上的珠寶、皮草、名牌連衣裙,跟那看起來並沒有被歲月侵蝕多少的美貌。
許安終於知道,那些錢去了哪裡。
……
遠來是客。
在大夏,大年初一來家裡拜訪的客人,不管熟不熟,花生瓜子沙糖桔還是得端出來招待的。
“蘇蘇回來當什麼體育記者跟拍網劇,原本我是很不贊成的,蘇蘇的起點跟那些素人本來就不一樣,我之前也幫她接觸了幾個國際大導演的戲,都還在談,只是年輕人比較心急。”
她微微搖頭,臉上帶著無奈的笑意,眼神裡卻隱隱透露出一種掌控一切的自信:”就是因為她急,年前才會發生那些事情,還好我動用了些廣電方面的人脈關係,狠狠地處理掉了那些造謠的傢伙,不然雖然不會影響我家蘇蘇在演藝圈的前途,但總歸是件麻煩事。”
老爺子微笑著沒有說話。
許安從冰箱中拿出了兩根草莓棒棒冰,把其中一根遞給蘇韻清,蘇韻清正要接過,卻被段文瑤出聲制止道:”不好意思,蘇蘇不能吃那些色素產品,許同學你要不給她一杯水就好。”
段文瑤的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不容反駁的意味。
說完,她優雅地轉過頭,臉上依舊掛著那得體的笑容:“這段時間,我真心感激你們對蘇蘇的照料。但咱們都知道,蘇蘇畢竟是個女孩子,大過年的住在你們家,要是被外人知曉,難免會傳出些不好的風言風語。所以我這才趕來接她回家,這段日子真是多虧你們關照了。”
說著,她那保養得如同羊脂玉般細膩的手,探入包中掏出一張支票,儀態萬千地將支票放置在桌上。
“這是一點小心意,除了感謝你們這段時間對蘇蘇的照顧之外,也希望你們能夠儘量幫蘇蘇保守這個秘密。”
蘇韻清驚愕地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段文瑤:“媽!你這是在幹什麼?!”
段文瑤笑臉盈盈的看向蘇韻清:”我早就教導過你,做人做事得有禮貌。許先生和許太太這段時間如此用心地照顧你,肯定是盼著你好。做人要懂得知恩圖報,受人多少恩情,就得給予相應的回報,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