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啊?”
切原赤也出現,從她手裡抽過紙張,“戲劇社入部申請書……你要去戲劇社嗎?”
“還給我啦。”彌生不滿地瞪他,“我還沒有想好呢!”
“需要思考那麼久嗎?”切原赤也疑惑,“想去就去好啦。”
“話是這麼說……”
“難道要你做很困難的事情嗎?”
“……不知道。”
她和切原赤也一起走在路上,冬季還未結束,風裡仍帶著刺骨的寒意。切原赤也把那張申請書還給她,很欠揍地說,“演舞臺劇而已!沒什麼難的啦!”
他說這句話,彌生就想起國中一年級時,他演的那一場讓人啼笑皆非的舞臺劇,忍不住笑了。
雖然她並不是因為要演舞臺劇而煩惱,但是她也沒有解釋更多,只是說道,“感覺…嗯…有一點緊張。”
之前寫劇本只是寫完就算數,實際上的舞臺劇好像反而跟她沒什麼關繫了。直到這兩天,她才算真正參與到了這件事情裡來。
和大家一起討論,收獲贊美,還收到了邀請。這是她從來沒有過的體驗。
人在面對不同尋常的幸福時,往往會缺乏抓住它的勇氣。
“緊張?為什麼啊?”切原赤也理所當然地說,“你也沒參加過社團,這不是很好的機會嗎?不喜歡再退出吧。”
切原赤也看她一臉“這麼為所欲為的事情只有你才會做吧”的表情,有些不忿。忽然停下腳步,在書包裡一陣摸索,摸出一支筆,又從彌生的手上把那份入部申請書搶走了。
“喂…!”
彌生來不及阻止,他已經瀟灑地把紙壓在牆上,洋洋灑灑地填寫了起來。
“姓名…班級……入部理由……………”切原赤也咬著筆杆沉思,“寫因為喜歡看《水姑娘》所以入部怎麼樣?”
“我才沒有喜歡看那種晨間八點檔啦!”
彌生忍不住吐槽,看著申請書上歪七扭八的“三重野彌生”,不禁懷疑真田弦一郎是否有監督切原赤也好好練習書法?
切原赤也沒聽她的,還是用一□□爬般的字型寫下了這條荒謬的理由,振振有詞,“沒關系啊,你交了就一定會同意你入部的!”
他收起筆,把填好的申請書還給她,“好了!看你就很想去的樣子啦。”
“我沒有……”彌生底氣不足地反駁,一抬頭,看到少年的臉上是很熟悉的神情,和許多年前,他抱著那隻小貓站在她家的客廳時一樣,帶著一點得意,“你笑了——明明就有!”
總是這樣,看起來好像什麼都不懂的他,有時候又敏銳的過分。
彌生捏緊了申請書,又笑了。
她想起曾經的自己想要學網球,並不是因為對網球感興趣,而且想要去嘗試擁有一個愛好,一種可以讓自己獲得滿足感和成就感的方式。
曾經是網球,現在,是戲劇社的邀約。
那個時候沒能握住的球拍,又被切原赤也以另外一種方式,送回了她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