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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鈴響了,是籠島婆婆來開的門。老太太拄著柺杖,穿過花園的小路來給他開門。老人家很喜歡園藝,一年四季,花園裡總有鮮花開放。
“啊啦,真是稀奇。”籠島婆婆笑眯眯地看著他,“今天怎麼是赤也來呀?”
切原赤也乖乖叫了一聲“婆婆好。”有點心虛地問道,“彌生在嗎?”
“在的。赤也來找彌生玩嗎?”籠島婆婆接過他手中的點心,摸摸他的頭發,“就在樓上呢。”
切原赤也有些忐忑地爬上了二樓,在掛著“彌生”牌子的房間門前躊躇了一會,一鼓作氣開啟了門。門裡的彌生並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在可憐巴巴的落淚,而是聽到開門聲後,愕然地與他對上了視線。
兩人對視了兩秒以後,彌生說,“你不知道進別人房間前要先敲門嗎?”
切原赤也心虛地“哦”了一聲,想了想,把門關上,用力地拍了拍,通知般大聲說道,“我要進來了!”然後又一把拉開了門。
彌生:“……”
我可還沒說“請進”呢,混蛋。
切原赤也看著彌生的眼睛,已經看不出太多痕跡,但眼角仍舊是紅通通的。他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剛剛是哭了嗎?”
“聲音大一點。”正處於心情低谷的彌生看他很不順眼,破罐子破摔,大聲道,“不知道我是個聾子嗎?”
“什…什麼聾子啊…”切原赤也被她嚇了一跳,嘟嘟囔囔了一陣,被她瞪了一眼,連忙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什麼聾子啊!”
彌生:“……”
“你不知道我聽不見嗎?”彌生緩緩地問道。
“什麼,不知道啊。”他回答的很果斷,並且,有好好執行她的命令,音量很大,於是顯得非常之理直氣壯。
由於太震驚,彌生甚至陷入了失語狀態。已經認識了一年,雖然不能算得上是好朋友,但是也不至於……不,仔細想想,放在這個笨蛋身上,真的很有可能成立…
“你聽不見嗎?”切原赤也問,“我怎麼覺得你沒什麼不一樣呢?”
他過於響亮的,幾乎可以稱的上是喊的聲音讓彌生覺得自己甚至聽到了迴音。這時候,他又扭捏地補了一句,“對不起,讓你哭了。”
“……”彌生其實已經原諒了他,在上一句話。
“算了,沒關系,”她在把門關上之前,說道,“順便,其實聲音也不用那麼大,震的我耳朵都痛了。”
切原赤也站在門外生氣,可惡,聲音大也不行,小也不行,女孩子真是一種麻煩的生物!
——當然,關於後來切原赤也真的把彌生的成績單交給了切原晴子,卻由於只改了名字而秒被發現,遊戲機和卡碟都被沒收還被打的鬼哭狼嚎這件事又都是後話了。
二年級的時候,右耳的聽力又下降了,已經到了即使戴著助聽器也沒有用的地步,語言識別率幾乎為0。這已經嚴重影響到了她的正常生活。外婆思考了很久,才做出決定——給她安裝人工耳蝸。
雖然又昂貴又有風險,但康複的時間再長,和一生相比也微不足道。在老人心裡,她只希望彌生可以像一個正常人那樣活著。已經失去了雙親和聽力的小女孩,哪怕只比從前好一點,也是給她的人生增添一點保障。
外婆給她請了長假,目送她進了手術室。
其實手術時候的記憶很模糊,被推出來的時候,她也在昏睡。斷斷續續地醒了一兩次,看到外婆在身邊,又安心地睡著了。
那個週五的下午,切原赤也跟著晴子阿姨來看她。他扒在病床邊看著她,稀奇地說,“你沒有頭發了誒!”
因為要植入耳蝸,所以她現在是一個小光頭。剛手術完的她還什麼都聽不見,也因此沒聽見切原赤也這熊孩子說了什麼,不然非得氣死。一邊的晴子阿姨倒是聽的清清楚楚,抬手就給了切原赤也一個爆慄,“臭小子,說什麼呢!”
切原赤也敢怒不敢言地捂著腦門,對彌生說,“你快點好起來吧!”
不跟彌生一起上學了,他才發現自己真的好容易迷路。這個月已經遲到了三次了,再這樣的話,絕對又會被揍的!
然而彌生並沒有聽見他在說什麼,只是茫然地回望著他。切原赤也與她面面相覷了一會,直到這時,小男孩才清晰地意識到了原來對方是真的聽不見的這個事實,他們倆甚至無法交流。
探視的時間到了,切原赤也拉著晴子阿姨的手離開了,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彌生,她安靜地望著窗外,那是他觸及不到的,沒有聲音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