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貞跟梁允青在榮王府裡被照料的很好,加上小孩子本來體質就好,恢複得也快,不到三日,便能滿地撒歡得跑了。
這日,薛女醫給兩個孩子餵了些湯藥,便進宮去了。她在不久前提出想要與成煬帝見上一面,原本章顯是反對的,奈何薛女醫實在堅持,他只好安排了這次見面。
薛女醫年輕的時候便跟著家中長輩學習醫術,她不光人長得白淨漂亮,醫術也十分高超,特別是對待病人更是無微不至。
有一次成煬帝來到烈王府上不小心受了傷,得到了薛女醫的醫治與照顧,也因為如此,他便將人惦記上了。彼時,薛女醫已經是烈王的正妃,且兩人孕育了三個女兒。
聽說這次是薛女醫主動要求晉見,成煬帝既興奮又激動,用現在的話說,那可是自己的白月光啊!
薛女醫今日穿著素淨,發飾也很簡單,這很符合她給人的感覺,淡然而冷靜。
就是這份氣質卻深深吸引著成煬帝。
“參見陛下!”
“快快免禮。盈盈,真的是你嗎?”
成煬帝一瞬不瞬得看向薛女醫。
“是。”
“朕還以為你已經……唉……這些年你去了哪裡?過得好不好?”
成煬帝急切得問道。
“還好,尚且不至於餓死。”
薛女醫的話,透著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決絕。
“你今日來……是為了……”
“我為阿顯而來。”
成煬帝目光如炬,等著對方繼續往下說,章顯可是他們倆的骨肉。
“陛下是否真心屬意阿顯,若非如此,還是不要把他架得那般高,反倒成了其他皇子們的靶子。”
聞言,成煬帝心急地從龍椅上走到了薛女醫身邊。
“盈盈你怎麼會這麼想!這些年我為晏溪做了多少,你也應當聽他說了。我自然是看重並屬意他的,不瞞你說,詔書我已擬好。接下來的日子裡,你既已經回來,不若就搬回宮中居住吧,朕也好每時每刻都能見到你。”
這樣說著,成煬帝輕輕將雙手放到了薛女醫的雙肩上。而薛女醫對這個舉動心中甚是惡心。她不著痕跡得脫離開來,並婉拒告退了。
看著薛女醫離去的背影,成煬帝搖了搖頭,“還是那個薛盈盈,這麼多年過去了,性格只有過之而無不及。不急,為了晏溪,她早晚還是會臣服於朕。”
離開皇宮的薛女醫在馬車上雙肩輕輕顫抖,她想起了多年前那個恥辱的夜晚。而那個害了她一生的男人竟還妄想與她再續前緣,荒謬!她根本不會給他這個做夢的機會。
幾天後的一個夜裡,章顯被突然召進皇宮,原因是成煬帝突然病危,人快不行了。
事發緊急,章顯沒有多想便穿戴整齊進宮去了。
薛女醫一直注意著章顯的動向,見他天亮了還沒有回來,便知成煬帝大限已至。她沒有過多的情緒,跟平日裡一樣,穿戴整齊,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她在頭上插了根素淨的發簪。
“走,咱們去院子裡曬曬太陽,今兒個陽光可真好。”
說著,薛女醫便一手領著梁允貞,一手領著梁允青來到了院子裡。
大概到了傍晚十分,雍都終於響起了喪鐘——成煬帝駕崩了。臨終前,他將皇位傳給了他的私生子章顯。
不管身份如何,能夠坐上帝位,無人敢對章顯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