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回,喬熹送了她一份大禮後,這位郡主可是有日子沒動靜了。如今又高調出現在眾人面前,不知是什麼道理。
當看見福陽郡主的那一刻,喬熹發現她對這個女人的恨意竟沒有一絲減少。一想到,她傷害了何婉央卻還在逍遙法外,喬熹就渾身不舒服。
福陽此刻不知道在尋找什麼,她左顧右盼之間,喬熹已經從箭筒中摸出一支羽箭搭弓拉弦,瞄準了福陽。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喬熹突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後一整個抱住。而那人的手臂,更是狠狠握住了搭在弓上的箭矢。
喬熹猜到這人是陸北辰,因為他身上的味道喬熹很熟悉。
她微微側過頭,正好對上陸北辰略帶了點胡茬的下巴。只見對方沖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想要躲避福陽的心思不言而喻了。
於是,喬熹回過頭來,一動不動得任陸北辰將自己抱在懷裡。
由於後背就貼在陸北辰的胸口,喬熹能感受到對方亂中有序的心跳。
不知道過了多久,福陽終於離開,這讓喬熹不由鬆了口氣。
“陸北辰,你還不鬆手?”
“哦……”
陸北辰聞言,有些尷尬得松開了懷裡的人。
喬熹的身上香香的,是薄荷草的味道,她好像很喜歡把幹薄荷草塞到荷包裡,戴在身上。
“你怎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莫不是那福陽四處尋找的是你?”
陸北辰沒有回答,但表情顯然已經是預設了。
“狩獵大會她不找獵物倒找起你來了!”
喬熹嗤了一聲,轉身就走,誰料陸北辰卻亦步亦趨得跟了上來。
“你別跟著我!”
“不跟著你,任由你做傻事也不管麼?”
喬熹聞言,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直視陸北辰。
“做傻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陸北辰做了個深呼吸,開口道,“你剛才不會是真的想殺了福陽吧?”
“你管這叫做傻事?我告訴你,對我來說這才是最明智的事。我之所以沒有這麼做,是不想讓她這麼痛快得死掉,你以為是因為你的阻止麼?若我想,誰也阻止不了。”
此刻的喬熹,如同一個炮仗被點著了般火冒三丈。
“喬熹,你能不能別這樣?你能不能冷靜一點?”
看著陸北辰無比關切的眼神,喬熹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開口道,“陸北辰,你知道福陽是因為在賞春宴上誤會了你跟婉央的關系,所以才對婉央下此狠手的嗎?”
見陸北辰沒有說話,喬熹繼續道,“還有梅依雪,你有沒想過她一個侯府千金竟淪落到嫁於馬夫並死於非命是因為誰?還有你我在宮中被下藥那次。為了你,她簡直是喪心病狂。試問這樣的人,我讓她消失,為什麼是傻事?她消失了,對所有人都是好事。”
“或許……應該消失的人是我。”
聞言,喬熹愣了愣,急忙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這道理我明白。喬熹,你聽我說,不管她再惡貫滿盈,該對她進行審判的也不是你。”
陸北辰此刻的冷靜讓喬熹有些不適應,她甚至有些心虛。許多時候,喬熹是一個沖動的人,包括說出那番話來,她也完全沒有考慮到後果。
“陸北辰……”
“你其實挺討厭我的吧?畢竟一看到我,就會想起那些不開心的事。接下來的路,我就不跟著你了,你自己小心點。”
陸北辰說罷,擠出一個蒼白的笑容,便轉身離開了。
喬熹的心裡頓時空空的,她完全沒有想到今日之事會演變成這樣一個結果。與此同時,她的腳下不由自主得跟上了陸北辰。
喬熹這是第一次參加圍獵大會,因此她對千鴉山並不熟悉,但看陸北辰的行跡,這家夥妥妥得在往深林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