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陽提起何婉央時口中的不屑刺激著喬熹每一根神經。
“怎麼?福陽與何姑娘認識?”
梁景程一邊說,一邊給福陽郡主倒了一杯茶。
他的手指白嫩修長,與胸口的膚色別無二致。
福陽多看了兩眼道,“認識,怎麼會不認識。那賤人居然揹著我,妄想勾引我的北辰哥哥!”
“哦?竟有此事?難道何姑娘也傾慕於陸大公子?”
梁景程佯裝不知,繼續問道。
聞言,福陽將賞春宴當日的情形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那賤人就是活該,敢跟我福陽搶人,上一個,已經被我的馬夫打死了。她算走運,還撿回條命!”
原來是她!喬熹其實早就該猜到。能夠做出這等歹毒之事的,除了福陽不會有第二個。只是想不到,原因竟是何婉央跟陸北辰說了幾句話。
喬熹惱羞成怒,伸手摸向腰間的佩刀,立馬站起身。她要手刃這個惡魔,一刻也等不了。
只是下一瞬,她便被錦禾攔住,搖了搖頭。
“別給我家殿下添麻煩。”
錦禾低聲道。
“裡面什麼聲音?”
福陽聽到屋裡的動靜,問道。
“我的婢女在裡面替我整理衣物。”
梁景程十分自然道。
“對了,若你覺得這裡環境尚可,便將公主接來玩上幾日。她不是最近犯了風濕症麼,泡泡溫泉也舒服些。”
梁景程今日便是憑著這個藉口將福陽叫過來的。他得知何婉央被送到莊子上後,便連夜跟來,幷包下了坐落在這必經之路上的溫泉莊子。
待盯梢祁王府的眼線告知他喬熹出門後,便立馬派人去請來了福陽。
梁景程這樣費心盡力,為的不過是讓喬熹能親耳聽到福陽的話,從而起到事倍功半的效果。也正因此,他才特意囑咐含櫻,不可提前將福陽是始作俑者的事告訴喬熹。
“我看這兒還不錯,四表哥有心了。我晚點便將母親接過來。”
福陽說完,便起身離開了溫泉莊子。
待她走後,喬熹與錦禾從裡邊走了出來。
梁景程能感受到喬熹此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殺氣。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他滿意得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怎麼樣?這場戲,聽得還過癮吧!”
“這麼說,我還應該謝謝殿下咯?”
喬熹似笑非笑道。
她不知道四皇子此舉何意,究竟是想要賣喬熹一個人情還是挑唆喬熹與福陽郡主之間的關系?
“謝,倒也不必。我故意囑咐含櫻,叫她隱去福陽在整件事裡始作俑者的身份,為的就是要讓你親耳聽到她承認自己所做的一切。並且讓你知道,有些人即便是做了惡事,也不會有一絲的悔改之意。”
四皇子這話說得倒也坦蕩。
喬熹抓住了他這番話裡的亮點。
“含櫻是你的人?這麼說來,倒出血字條,告發陸安然也是受命於四殿下?”
“含櫻的確聽命於我,不過這也要從去年宮中端陽節的宴會說起。喬大人想必不會忘記,那次宮宴上你與陸大公子被人約去畫舫並被人下藥的事吧?”
見喬熹盯著自己並不做聲,梁景程繼續道,“福陽因為聽了陸安然的挑唆,想試探陸北辰是否如傳言所說有斷袖之癖,於是設了局。不成想被陸安然順水推舟,想坐實了喬大人與陸大公子之間的醜聞,於是命婢女含櫻偷偷放走畫舫,拖延你二人被發現的時間。只不過,東窗事發,福陽想要討罰陸安然的時候,那人卻毫不留情得將自己的貼身婢女推了出去。對方是心狠手辣的福陽,讓含櫻對上她,只有死路一條。這一點恐怕陸安然跟含櫻都很清楚。”
“而四殿下在那個時候救下了孤立無援的含櫻,從那以後,含櫻便唯命是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