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惠王妃的衣冠冢前行了禮,又取回了惠王長子的靈位,便匆匆返回了福吉客棧。因為今日,錦衣衛一行人便要離開灃州了。
說來也奇怪,來灃州後幾乎就沒遇上過一個好天氣,每天大霧彌漫。但不知為何,今日天氣竟出奇的晴朗,好像一切都雨過天晴了的樣子。
加上沈同知與他帶來的人,錦衣衛此行便幹脆包下了一整艘船。就在文運良與呂嚴橋要登船之時,突然被人攔了下來。是許仲謙。
“大人有令,你二人殘害同僚,心術不正,不宜在錦衣衛繼續任職,兩相就此別過。”
許仲謙將兩人趕下登船處,便轉身上了船,絲毫沒有給文、呂二人留一絲餘地。
“等等!”
見二人轉身要走,喬熹飛快從船上跑到兩人跟前。只見她二話不說,便從文、呂二人腰間摘下腰牌,一把丟進江水裡。
“你……”
呂嚴橋剛一伸手指向喬熹,便被她生生將那隻手開啟。
“你什麼你?”
“你等著,咱們走著瞧!”
放下了狠話,文運良與呂嚴橋便轉身離開了碼頭。
至此,錦衣衛一行人便走水路出發去了渠州。在渠州將涉案的官員們處理好後,已經是傍晚。有人提議,幹脆在渠州待上一晚,正好為沈同知接風。
見沈鶴並無異議,下面想要討好上級的人便都出動了。
喬熹這一般的錦衣衛小旗,此時自然是靠不上邊兒,說不上話的。不過,她也樂得清閑。
接風宴設在渠州臨江的一間酒樓裡,從雅間的窗戶向外看,甚至可以看到灃州的山。
這讓喬熹又想起她與陸北辰在灃州生活的那段日子。若當初登基之人不是現如今的皇帝,而是惠王,不知天下會否不同。
自從沈同知來到灃州,便全權接管了仇千戶的工作,成為了一眾錦衣衛們的領頭人。沈鶴與惠王算得上舊識,或許是憐憫,又或是可惜,他並沒有像仇勇那般用繩索捆綁惠王,只差人嚴格看管,緊緊跟隨,不能出半點差池。
酒過三巡,邱柏宇發現陸北辰不見了,於是拿著個滿滿的酒壺踉蹌著跑了出去。
“原來你在這兒啊!”
此時陸北辰正在院子裡發呆。
“我出來醒醒酒,你怎麼來了?”
陸北辰解釋道。
“北辰,你怎麼好像悶悶不樂啊?我見你剛才也沒喝多少啊!”
邱柏宇滿臉通紅,顯然是喝高了。
“有……有麼?我哪有悶悶不樂。”
陸北辰一時語塞。
“當然有……我可太瞭解你了。說吧,遇到什麼事兒了?”
邱柏宇說著,一隻手摟上了陸北辰的肩膀。
陸北辰看著半夢半醒間的邱柏宇,想著幹脆死馬當活馬醫,於是開口問道,“你說,喜歡一個人到底是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