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了她會來?”
邱柏宇又問了江平一遍。
“沒錯,她還說要帶上當初給蓉蓉接生的穩婆一起來。那穩婆能證明,一直到生産,蓉蓉的身體都很健康。”
江平回答道。
“會不會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這樣好了,江平,你跟邱柏宇一同在此等候,我跟陸北辰去一趟錢家。”
說完,喬熹與陸北辰很快出發來到了錢家。
“錢伯母,你在家嗎?”
此時的錢家大門緊閉,喬熹只好上前敲門。
沒過多久,便聽吱呀一聲,門被開啟了一條縫。
見開門的正是錢母,喬熹與陸北辰急忙湊上前去。
“伯母,你不是答應江平今日要接上穩婆,然後去報官麼?”
見喬熹這樣問,錢母的表情變得有些不太自然。
“我……我沒找到穩婆。我也不想告官了。”
“這是為何啊?”
喬熹急了。
“我年紀大,記錯了。總之,你們別再來找我了。”
說罷,錢母砰得一聲關上了大門。
“會不會是杜平順動了什麼手腳?”
“杜平順怎麼會知道她要去報官?恐怕是錢母以此要挾了杜平順才對。若我沒有說錯,杜平順這個時候恐怕已經知道那日我們曾潛入過他的家裡了。”
此時的杜府。杜平順吩咐府中下人輪班在正廳值守,以防再有外人潛入。當天晚上,第一個值守的就是管家張叔,他在打掃靈堂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喬熹之前遺漏在此的銀針。
杜平順拿到那根銀針的時候,銀針的前半截依舊呈現出黑色,說明之前有人給錢蓉蓉的屍身驗過了毒,也印證了錢母找到自己時說的話。
“他們已經知道蓉蓉是被人毒殺身亡而非病死,說不定已經懷疑到我身上了。”
杜平順對著一個揹著他的身影說道。
“區區幾個新晉小旗,也能把你嚇成這樣?”
那人說起話來,聲音十分奇怪。
“您有所不知,雖然是新晉小旗,但其中一個是祁王之子,另一個叫作喬熹的小郎,我曾與他打過交道,絕非等閑之輩,我擔心……”
杜平順尚未說完,那人又開口道,“不必擔心,錢家那邊既已經打點妥當,明日只要將人順利下葬便可。你說的那幾個小孩子縱使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將人再挖出來。”
杜平順聞言,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在此人面前沒有任何話語權。
“對了,忙完這些瑣事,你也該回北鎮撫司複職了,要記得誰才是你的主子。你遇上的這些小麻煩,主子都會一一替你解決。”
那人說完,一把按在了杜平順的肩膀上,布滿金屬的手掌拍得杜平順肩膀生疼,卻始終不敢吱一聲。
由於錢母的缺席,報官一事只得就此作罷。
次日一早,杜府開始張羅著給錢蓉蓉下葬的事宜。因為錢蓉蓉為杜家延續香火有功,她被安葬在了杜家祖墳所在之處。
眼見裝著錢蓉蓉屍身的棺槨被一鏟一鏟的黃土覆蓋,錢母不禁號啕大哭起來。不知情的人可能還會覺得中年喪女的錢母十分可憐,但只有杜平順知道此人真實的面孔。
原來錢母在答應了江平要去官府告官後便將此事告訴了杜平順,並以此要挾。杜平順為了暫時穩住這個麻煩,只好拿出了幾乎全部積蓄。
那錢母恐怕還在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後半輩子可以以此作為籌碼安享晚年了。但她並沒有意識到,危險正在慢慢向她靠近。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的東北,陽光真好,你們那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