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對方果然沒有發現琴酒饒有興致地抬起眼眸,她酒量很差,朝著西面也不知道在看什麼。等他以為她真的只是在吹風的時候,他聽到了風送來的聲音。
那是熟悉的樂曲,古怪的音節,一口義大利語說得亂七八糟。但是……
但是這是這個國土上,幾乎不會有人會的樂曲。
下意識看了過去,沒兩秒鐘就聽到她似乎被自己那亂七八糟不知道哪裡的歌詞被逗笑,輕柔而又嫻熟地換了一首歌,也換成了另外一種自己深入骨髓的語言。
晚風輕輕吹,夜色泛銀光。
他抬起頭看到了今夜的夜色,月光確實明亮,簡直讓人懷疑周圍若是關掉那些霓虹燈,這明亮的月光也能為旅者照亮前方的道路。
這樣的夜晚,怎能叫我們不歌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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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林冬陽這個女人很有意思。
看了眼冬陽的履歷,琴酒一開始還以為她是霓虹的同僚,畢竟從那年開始霓虹的同僚人數大漲,那場成功到無與倫比的奧運會讓世間的紅色一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彷彿真正被點燃的火炬一樣,照亮了前方。
只可惜大多都是投機之輩,他討厭這些人。
這種會讓他不滿、也會讓他覺得痛苦的事情,但他自己並沒有這些情緒,反而更多的是輕嘆。
投機也無所謂,這樣就很好,這樣就,非常好。
有紅旗升起,那就有著火光。
那麼,她有可能是那裡的人麼——
不像。
“冬陽”很拘謹,很內向,沒有任何應當有的表現,很不願意與人社交——如果說這是裝出來的呢?
注視著她在靶場裡的表現,琴酒按住她的手,低頭看她彷彿一瞬間銳利、又立刻回到那種軟弱可欺表情的樣子輕笑一聲:“然後,開槍。”
命中的是腹部,太心軟。就這點膽量,還來玩什麼“暗戀他”的遊戲?
“少來點花樣。”
他雖然不介意被利用作為桃色目標,但是他本人不會也不可能這麼做。
“想死的話,我可以成全你。”
在這一刻他看到了她眼裡遮掩得很好的輕嘲,以及那麼一點無所謂的坦然。
是了,她手上已經有整個酒廠的防火牆、有著他們所有在網路上構建資料庫的底層程式碼,有了幾乎所有的情報——
“老實點。”
“是麼。”
她說話的聲音好像有點沙啞,同時她的眼神裡好像多了點瞭然,看著自己露出了個笑。
琴酒盯住眼前的人,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
“很巧。”
在截殺赤井秀一失敗的那個晚上,她笑了起來,整個人仿若一把出鞘的利刃。
“我也不過12月25日的聖誕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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