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會是專門回來見自己?
一想到這些,林仲七的嘴角不禁勾起一個輕蔑的弧度。他坐在座椅上,支著辦公桌十指交叉,瞥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未接來電,毫不猶豫地關掉了螢幕。
然而,越是不想見的人,越是容易見面。
林自東很快就安排人來通知林仲七,晚上七點在京庭見面。
林仲七多的是一身反骨,告訴他自己還是處理公司的事情,沒空。
來見他的人對視一眼後,撥通了林自東的電話,然後交給林仲七。
只聽見了兩個字,林仲七原本冷冰冰的眼神多了幾分憤恨,一臉怒氣地結束通話了電話,然後答應晚上會去赴約。
他從林自東的口中聽見了莊曉的名字。
晚上七點,林仲七準時來到京庭。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他推開了包間的門,一眼就看見坐在位置上的林自東,以及一個正在擺弄花瓶裡的花的小男孩。
小男孩約摸三四歲,聞聲回過頭,看向林仲七的眼神怯怯的,隨即起身跑到林自東身後,探頭探腦地打量著這個大哥哥。
他小聲詢問:“爸爸,這是哥哥嗎?”
林自東慈愛地撫摸著他的腦袋,輕聲道:“對,這就是昔書的哥哥。”
林仲七邁步進入的動作滯了幾秒,不可思議地看著桌對面的兩人。
父子三人共處一室,卻有種劍拔弩張的感覺。
林自東輕輕將林昔書往林仲七那推了推,“去跟哥哥打招呼。”
林昔書還是很膽怯,回頭看了看自己的爸爸,最後還是鼓足勇氣邁著小步子上前,抬起頭,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脆生生地稱呼道:“哥哥!”
林仲七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還沒有花瓶高的小男孩,臉色是直白的難看。他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大力地抽出椅子坐在了桌子的對面。
林昔書害怕極了,又躲到林自東的身後。
林自東只是笑,安撫似的揉著他的腦袋。隨後叫一旁的秘書帶他出去玩。
包廂的門應聲合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林自東說:“我讓服務員上菜。”
“不用了。”林仲七的語氣很冷,“有事就直接說吧。”
林自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這個兒子的性格一點都不像自己,而像自己的前妻。
坦蕩直白,沒有學到自己的圓滑周到。
他輕笑著,用手指點著鋪著精緻花紋桌布的桌面:“我看你和叢鬱還挺厲害的,把國內的事情都……”
他本想客套幾句,卻抬頭看見林仲七充滿疏離的雙眼,想製造點輕松氛圍的話立刻說不出了。
林自東也不繞彎子了,直言道:“我今天是想讓你來和昔書見一面。他和他媽媽一直生活在洛杉磯,從沒有見過你。”
林仲七大概猜到,林自東揹著爺爺一直在和那個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還給他生下了孩子。
他放在大腿上的手不自覺地攥緊,憤然起身道:“已經見過了,以後也沒必要再見了。”
“你先別著急走。”林自東制止道,“你什麼時候讓我見見那個女生呢?”
林仲七停下了腳步:“我是不會讓她見你的。”
“是嗎?你說不見,難道我就不會自己去找她來?”
“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仲七雙手撐在桌子上,狠狠地盯著他。
見他不走了,林自東這才娓娓道來:“昔書年紀越來越大了,他需要父親的陪伴,他和他媽媽也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名分……”
“你想要我同意你讓他們進家門?”林仲七打斷他。
他輕微頷首。
林仲七隻覺得荒謬,冷笑著:“您決定的事情還需要我同意嗎?跟我有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