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眾人大概都是第一次見個五十多歲的人哭的像個孩子,好笑又心酸。
“我願用所有的一切,換取爸媽再打我罵我一次。”
“有娘真好,少時不懂父母恩,懂時,已經沒了。”
“我以前不明白,爸媽為什麼那麼節約,直到自己做了母親,別說錢了,隨時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只有我一個人慶沒丟掉被子嗎?”
“此時此刻,有一個懷揣發財夢的少年悄悄潛入父母臥室——罪惡的手伸向了棉被。”
“......”
老太太越罵越來勁,然而她忘記了,天外有天,娘上還有個娘。
“行了,好不容易說上話,罵起來沒完沒了,就你能耐。”老老太太溝壑縱橫的老臉一拉,那氣勢,簡直了,一句話讓老女兒乖乖閉嘴,等轉過身,臉笑的宛如朵花,“雲雲啊,還記得姥姥不。”
遙遠的暱稱彷彿從天上飄來,平凡的雲感覺就像名字般輕飄飄的,又好像返老還童回到了四五歲,她用自己都肉麻的嬌滴滴聲音道:“姥姥,我記得的。”
做夢都不敢做,這輩子還會有人喊自己的乳名。
喊奶奶這個稱呼。
同時心裡感慨,隔代親真好,就像自己看兒子怎麼都不順眼,相反,看到大孫子,心立刻融化了。
老老太太一臉慈愛,說出的話一點都不可愛:“女大十八變,你小時候長得那麼俊,都說隨我,怎麼長大了這麼醜呢?”
平凡的雲:“.......”
幸好她今年五十六不是十六,不然非哭出來。
老老太太拿起張老版百元大鈔,好奇打量片刻:“雲雲,這些錢能買幾個你現在住的房子?”
這位生於大清朝的老太太堪稱本歷史書,貨幣都經歷了好幾種。最早的銀元寶金元寶,銅錢,接著銀元各種亂七八糟的紙幣,最後才是新國家的貨幣。
新國家剛成立很窮,黃色的一分紙幣最常見,再往上,伍分,一毛,印著女拖拉機手的一元紙幣。
最大面額是十塊的大團結。
一百塊不得了啊,差不多能買兩頭牛。
平凡的心也算從那個時代過來的,瞭解當時的物價,實話實說道:“廁所都買不了。”
老老太太:“.......”
老老太太失望看著女兒:“我還以為你多大能耐呢,攢了一輩子,連個廁所都買不了。”
老太太:“......娘。”
平凡的雲趕緊解釋:“姥姥,主要這幾年吧,錢不值錢了,什麼都漲,娘去世的時候,一萬多......差不多能買個廁所。”
怎麼感覺好像有點挖苦的意思呢?
老老太太揮手,示意她不要再解釋,指指曾孫脖子掛著的小小長命鎖又問:“這個呢,多少錢?”
平凡的雲沒領悟到這句話的另一層含義,依舊實話實說:“一千多買的。”
老老太太忽然笑了,笑的得意洋洋。
“娘,先別說你的事。”老太太一臉嚴肅,“咱們快沒時間了,得趕緊把小雲的麻煩給處理了。”
平凡的雲只聽到前面,急聲道:“什麼沒時間,姥姥,娘,你們要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