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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花町郊區的某個別墅裡,烏丸蓮耶正在發呆。
說是發呆大概不太準確,雖然看起來這個男人只是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眼神空洞得像是一尊雕像,但起碼他的腦子還是在運作的。
這是烏丸蓮耶在這座城堡中蘇醒過來的第二天。
前一天醒來之後,他把這房子上上下下翻了個遍,此時倒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只好坐在這裡活動一下腦子。
這座城堡非常的幹淨,幹淨到詭異的地步,就好像剛有一個超級潔癖的強迫症患者把這裡從裡到外徹徹底底地清掃過三遍,連灰塵都沒有留下,更別說什麼人類活動的痕跡了。
離譜的是,在這種情況下,廚房的冰箱裡竟然還裝滿了食物,那些食物也都異常新鮮,菜葉子都像是剛從地裡摘來的。
……不過雖然有一冰箱的食材,但他並不會做菜,昨天一天都是啃麵包度過的。
當然,這裡的主人留給他的也不止是那一冰箱的菜。
烏丸蓮耶剛在這裡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放在床頭櫃上的幾份檔案。
一些身份證明的相關材料,一份房屋轉讓協議,甚至還有份數額相當不錯的存款,拿著這些東西就算是失憶了也足以活下來,但偏偏他並沒有失憶,他清楚地意識到,雖然房屋的主人為他備好了用於生存的一切,但他最想要知道的資訊是一點也沒有留下來,哪怕一張紙條都沒有。
就像這個幹淨得離譜的房子一樣,那個人顯然完全不想留下屬於自己的痕跡。
當然,即便那個人抹去了幾乎全部的個人資訊,烏丸蓮耶仍然很清楚地知道那個把他帶到這裡,給他留下這些東西,換句話說,救下他命的人是誰——無論是從他之前得到的訊息推論,還是從他自己的死亡發生的情境來判斷,那個人都只能、只會是琴酒。
然而,同樣的,無論是從他對琴酒的瞭解來推論,還是從那場死亡的情境來判斷,琴酒都絕不可能救他,更準確地說,那家夥根本不可能放過他。
所以現在,面對自己處在一個很微妙的環境中的事實,烏丸蓮耶卻沒有在第一時間離開,而是在啃了一天的麵包之後,在第二天仍然坐在這裡發呆……或者說思考。
他看著窗外美麗的景色,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與琴酒的最後一次見面,試圖發現一些什麼蛛絲馬跡,比如那其實不是琴酒之類的……但遺憾的是無論怎麼想那都確實就是琴酒,盡管他其實也沒有和琴酒相處過太久,但那個男人實在是太過讓人印象深刻的存在,而且他也完全不屑於隱藏自己,當初在組織裡的時候是這樣,現在也依然如此。
但正是因為足夠瞭解琴酒,他同時也深切地明白,自己還活著這件事是多麼的不可思議。
琴酒是絕不可能動搖的,盡管他確實曾經妄想過。
當琴酒還在組織裡的時候,烏丸蓮耶並沒有懷疑過他,gin是個難以被懷疑的人,他看起來就像是那種會和自己的組織共進退直到最後一刻的人……結果組織並不是“他的”組織,真是個一點也不好笑的笑話。
但是意識到琴酒究竟來自哪裡之後,他發現自己竟然一點也不意外。
豈止是不意外,簡直是恍然大悟,烏丸蓮耶活了很久,和那些活在刻意的宣傳中的年輕人不同,他是確實見證過戰爭雖然並沒有參與),且見到過真正的戰士的人,那一刻琴酒身上某些相當老派的特質成功地在他心裡與那些人重疊了,那確實只有那種國度才能孕育出的戰士。
恍然之後就是遺憾,他本應更早意識到這一點的,或許改變不了別的,但至少能想辦法把琴酒留下,就算無法得到他的忠誠,只是單純的合作也未嘗不可,組織向來包羅永珍。
他原本以為自己遺憾一下也就罷了,畢竟琴酒死了,直到他死去烏丸蓮耶都不知道他的真名,而世界上優秀的人那麼多,總會有下一個琴酒來接替他的位置。
但事實並非如此。
優秀的人確實不少,在某些方面甚至也許還勝過琴酒,但再也沒有一個人像琴酒那樣契合,像是一塊嚴絲合縫的拼圖鍥在組織的板塊上,當他突然離開之後,那個地方就留下了一塊永久的空洞,你不管往上面填補多少拼圖都還是漏風。
在得到來自琴酒的禮物之前,烏丸蓮耶每次為了填那個洞焦頭爛額的時候就會想起他,而在得到那份禮物之後,他雖然不在乎洞是否漏風了,卻開始加倍地後悔。
他應該把琴酒留下來的,不管用什麼辦法也不管是否有用,就算琴酒一輩子緬懷舊日的太陽,也不妨礙他繼續當黑夜裡的星星。
甚至於,他應該更早地認識他,那樣也許gin就不會再追尋他那偉大而痛苦的理想,而能夠在這片真正屬於他的領地裡自由地走下去。
這已經無關於需要而成了妄念,所以,當再一次,離奇的,得到琴酒訊息的時候,盡管明知道對方不會回到組織裡,他還是沒有試圖抹去這個必然的不安定因素,甚至他幾乎有種幻想,也許這是上天讓那塊拼圖重新回到板塊當中的契機。
而琴酒打碎了這份幻想,然後又帶來了更離奇的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