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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非常適應在組織裡的生活。
早在剛進入組織沒有多久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這一點,組織有非常糟糕的部分,糟糕到每次他都恨不得把手上的匕首捅進某些人的心髒再攪動幾個來回,然而組織也有相當……好的部分,不是一般意義上的好,是琴酒概念裡的好——意思是,符合琴酒的天性,而非理念。
他很少去思考這件事,通常而言,琴酒是個用腦子活的人,但唯獨在此事上他決定遵循本能,臥底這活並不容易,他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太形而上的東西,假如這對他的工作有益,那麼琴酒就會接受它。
毫無疑問他在組織裡混得很好,如魚得水,不像他的任何一個臥底後輩,琴酒沒有經歷過為錯誤地奪取生命而掙紮的夜晚,也沒有質疑過自己的選擇和理念,他堅定得近乎於固執,那些鮮血與殺戮都不能動搖其萬一。
當他在組織裡步步高昇的時候,有人質疑過他的資歷,他的能力,乃至他的立場,但是從來沒有人懷疑過琴酒的忠誠,甚至是多疑到不可理喻的boss,這不僅是因為他在用行動一遍遍地證明自己,還因為無數的事實表明,這世界上沒有比組織更加適合他的地方了。
在許久之後知道一切真相的時候,琴酒猜測這大概是世界給他的宿命,它讓他生來擁有黑色的靈魂,以在這片黑暗的土地之上生根發芽,假若他真的在此長大,或者甚至只是更早地接觸,那麼琴酒相信自己會很喜歡這裡的。
他現在還是很喜歡這裡,出於某種本能。
然而,然而。
聖誕節那天琴酒在美國,他不常在美國,其實他不常在任何一個國家,組織的頭號殺手總是滿世界跑的,哪怕在聖誕節也依然很忙。
那天琴酒又奪走了數個人的生命,然後他得知世界奪走了他的故鄉。
他甚至沒有很意外,盡管在廣播響起之後發了會呆,但他真的沒有很意外,他比一般的特工更加關心政治,很早就看到了自己的紅色母親身上的瘡疤,他早就料到會有送走她的一天,只是沒有想到這麼突然。
伏特加覺察到了什麼,小心翼翼問他怎麼了,這個琴酒在組織裡收的小弟沒有什麼能力,大概只有聽話這一個優點,如果事情沒有發生得這麼早,或許他還能把伏特加送走,就像送走一瓶真正的伏特加。
但是現在,琴酒在短暫的沉默之後把伏特加趕下車,讓他立刻離開美國,然後自己開車前往最近的組織基地。
琴酒一邊開車一邊在腦海裡回憶著自己在美國的每一個安全屋,每個安全屋裡面的武器和用品,哪些安全屋是組織的,哪些伏特加知道,還有哪些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有一次在組織基地補給的機會,就是今天這一次,boss永遠多疑,而且反應很快。
從最理智的角度出發,琴酒應該立刻返回日本,求見boss然後殺死他,這不難,他早就擁有了面見boss的許可權,一直沒有這麼做只是因為上級沒有指示,而現在上級永遠不會有指示了,他可以自己完成自己的最後一個任務——雖然殺死boss無法立刻毀掉組織,但是足以讓它經歷巨大的動蕩,然後那些這些年來被琴酒有意無意留下的漏洞將會從無數角落裂開,那些圍著組織的鬣狗也會第一時間撲上去啃食它的血肉。
但是憑什麼呢,琴酒知道自己現在沒有辦法冷靜地思考,他被憤怒填滿了,他做出的毫無疑問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是他不在乎,他憑什麼要在母親的屍體之上繼續為了世界而戰鬥,他已經容忍這個世界太久了,現在是時候報複一切。
琴酒在第二天開始自己的盛大逃亡,是的,第二天,哪怕是在極端憤怒的情況之下他依然平靜地進入基地,平靜地清點了所有自己要帶走的物資,甚至平靜地完整休息了一個晚上,在第二天才開著車離開,基地的負責人向他告別,邀請這位看起來冷淡的代號成員下次再來喝酒。
沒多久他就收到了琴酒叛逃的訊息。
組織的反應比政府要快,因為琴酒切斷了和組織的一切通訊,對於boss而言這當然就是叛逃,而美國官方直到四天之後才意識到那些爆炸案不是偶然,而是同一個人在挑釁政府的權威。
後來他們會意識到,這不是挑釁,而是宣戰。
認真來說,琴酒從來沒有想過要報複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