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能想象那種場景,在已經對世界喪失興趣的時候腦子裡突然多出一個聒噪的聲音,平行世界的這個自己真是夠倒黴的。
“而且他差點就要跟我走了,可能也不是差點,可能是在耍我,”系統唸叨著,“明明我都答應他了,他竟然立刻反悔,真是狡猾啊。”
琴酒未做評論,只是快速地整理著安全屋裡面的裝備,他大概能想象對方說了什麼,又是為什麼這麼說,但沒興趣給系統解釋。
系統也沒唸叨多久,它很快變了語氣:“時間到了!”
在細微的眩暈過後,琴酒回到十年後的世界。
不用琴酒開口,系統在第一時間審查了世界線的變動,然後立刻震驚出聲:“臥槽??!”
作為一個系統,它說髒話的次數少得可憐,看得出,這次它非常震驚,震驚到出現了某些人類才會有的反應。
“出問題了?”琴酒鎮定地問。
他的鎮定多少感染了系統,它喘了兩口氣,語氣平靜不少:“也不算是大問題……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琴酒示意它繼續說,系統道:“原本他不是死在美國嘛,就在我們回去的那個時間點的第二天,用一場大爆炸把自由女神像和自己一起炸了……”
這事琴酒知道,他微微點頭,聽系統繼續說:“但是現在他在第二天跑日本了,然後又在日本搞事了十多天,最後炸了jgss!”
“甚至炸完了他還沒死,最後是跳海死的!”系統震驚無比,“你的生命力好頑強啊!”
這裡當然也有世界意識保駕護航的功勞,但即便如此,這份頑強依然讓人震驚。
可憐的世界意識甚至被迷惑了,以為只要讓他撐過這一段對方就會乖乖活下去報社,沒想到琴酒找死的力度還是那麼徹底,他幹脆利落地躍入大海,身邊只帶著從不離身的□□。
大海成為失去故土的遊子最終的歸宿。
“你是不是對他說了什麼?”琴酒問。
“啊?沒說什麼啊,”系統疑惑地說,“我是把這個世界的真相告訴他了……但是他好像也沒有想殺我?反應還挺平靜的。”
“平靜?”琴酒差點笑出聲來,“你願意這麼想倒也不錯。”
“啊?可是他確實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系統梗迷惑了,“我還以為他是太累了。”
“結果竟然還能橫跨大洋去折騰……”它喃喃自語,“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因為憤怒吧。”琴酒垂下眼眸,語氣平淡地說。
足以燃盡一切的,熾烈的憤怒,這份感情他自己也曾經有過,甚至於至今也沒有完全消散,只不過不同於已經失去一切的對方,他所擁有的讓他不能將這份憤怒肆無忌憚地散發出去。
琴酒並不意外gin在已經很虛弱的時候仍能在日本搞出這麼大的事情,雖然一直滿世界跑,但在臥底期間gin最常駐的地方仍是日本,對於這裡他當然比對美國熟悉得多,在原本的世界線選擇折騰美國只不過是對那裡恨得更深罷了。
顯然,知道世界的真相之後他對日本的恨增加了。
系統可能還是不明白,也可能意識到了什麼,它沉默了一會兒,開口道:“但是,他沒有毀壞藥。”
雖然在和它交流的時候gin展現出了對藥的強烈厭惡,但是在真的回到日本,甚至是回到那個安全屋之後,他卻沒有毀壞留在其中的藥,甚至也沒有刪除那封郵件。
也是因此,世界線受到的影響很有限,並不會影響到之後的劇情。
“世界意識是無法操縱他的,”系統說,“所以那應該是他自己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