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系統肉眼可見地失望,“我還想說再去看看他呢。”
琴酒頓了下,系統之前見過這個世界的自己,這一點他倒是早就知道的——它想騙一個人格模組到手這事琴酒還沒忘呢,不過這時候他才想起來自己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你之前找過他?”他用一個寬泛的問句引導系統。
“是啊,”系統毫無察覺,說得很爽快,“就在他快死掉的那段時間裡,我想他都要死了,那不如跟我走呀,但是他不答應來著。”
“不管是哪個世界的你都是一樣的固執啦,”它碎碎念著,“明明連死都不在意了,但是就是不肯跟我走……”
“你沒有告訴過他,這是個什麼樣的世界吧?”琴酒問。
“這個是沒說啦,”系統說道,“難道我這麼說了他就會答應我了嗎?”
“不,”琴酒回答,“他會想殺了你。”
系統卡住了幾秒鐘,更沮喪了:“像你一樣嗎?”
“像我一樣。”琴酒輕笑。
幾分鐘的沉默之後,他繼續問:“所以,你想要見他做什麼?”
“不是做什麼啊,”系統很隨意地說,”就是見一面打個招呼,再問問他有沒有改變主意……雖然是不太可能啦。”
琴酒點頭,略一沉吟:“那就回到那時候吧。”
“他的死亡前夕,地點是放著藥的安全屋。”
“好勒!”系統高高興興地應道。
安全屋出乎意料,但也沒有很出乎意料地熟悉。
這裡也是琴酒曾經的安全屋之一,只是不很常用——因為位置偏僻,地方也小,自從買下這裡之後琴酒自己都沒有來過幾次,組織裡也沒人知道,更別提臥底們了,大概也正是因此才能把一個關繫到全世界的藥藏了十多年都還沒有被任何人發現。
一來到這邊系統就沒聲了,大概是跑去了另一個琴酒那裡,它一離開琴酒心情明顯變好了一點,雖然習慣了系統在腦子裡聒噪,但習慣和喜歡是兩碼事,要是按照好感度來算,琴酒對系統的好感度到現在大概也就勉強拉到10。
他放鬆地在安全屋裡走動,熟門熟路地拆掉兩個小機關,然後找到那個放藥的暗格,這確實很容易,只要代入一下自己的思維,馬上就能想到東西放在哪。
琴酒開啟藥瓶,裡面的藥片看起來平平無奇,一點也不像是能攪和得世界腥風血雨的樣子,他掏出自己備好的盒子,從裡面倒出幾片裝好,然後把藥瓶收回原處。
辦事太過順利,完成之後還有二十分鐘,琴酒在這間屋子裡隨意走動,他的記憶力很好,還能回憶起自己的安全屋中所有東西的位置,而這裡和他自己的安全屋相差無幾,一切都很符合他自己習慣,武器也都放在慣用的位置,不過因為太久沒有人來,這些武器都疏於保養,用起來大概不太順手。
不過,這個安全屋地方雖然小,東西卻是不缺的,琴酒熟門熟路地找到存放保養材料的箱子,取出器材,走到武器櫃邊上,隨手拿起一把□□,和自己放在懷裡的槍互換,然後拿起一邊的狙擊槍開始檢查,他的動作很快,幾乎是幾分鐘就處理完一把槍,看起來甚至有種行雲流水的瀟灑之感,如果忽略他擺弄的都是武器,甚至有點像是什麼傳世人家的匠人。
然而,雖然動作這麼熟練,但如果看琴酒的表情,就會發現他並沒有專心在保養武器上,而是隱約的在走神。
琴酒在想著本世界的自己,他很好奇這裡的自己是否知道這瓶藥的存在。
在變動的時間線當中,這個安全屋中的藥是gin親手放置在此的,但是時間線的變動發生在gin死去之後,所以此時的gin本人應該根本不知道這瓶藥……但這也難說,琴酒親自體驗過系統顛覆一切的力量,世界意識的能力應該不遑多讓,既然它能扭曲活人的人生,那麼操控一個死人大概也是可以做到的。
所以也很有可能,這裡的gin同樣知道這瓶藥,知道它在這個安全屋裡面,也知道那封定時的郵件,這應該不會影響什麼,因為這一切都“確實”是gin自己做出來的,而且他快要死了,然而琴酒還是覺得一切尚可商榷,畢竟,世界意識的做法確實沒有什麼邏輯。
在琴酒自己的世界裡,這個安全屋他並不常用,當然更別提往裡面放什麼重要的東西,他猜測對於這個世界的琴酒來說也是一樣的。就算不知道銀色子彈的具體功效,但組織頂層的科研員在臨死之前留下來的東西,想也知道不會是什麼普通貨色,以琴酒的性格,就算他隱瞞了這個東西的存在,但把它放在一個偏僻的,一年也不會來一次的安全屋裡,實在是不太可能。
他大概能猜到世界意識這麼安排的原因,在它需要改變世界線的時候,琴酒畢竟已經死了四年,他的安全屋也大多廢棄,也只有這種偏僻,不被重視的安全屋還能留下來,它自然只能把藥往這裡塞,反正當時琴酒人都死了,也不會有人去質問他為什麼把藥放在這種地方。
就算他沒有死應該也不會有人問的,誰會那麼無聊在這種地方挑戰琴酒呢,除非是……琴酒自己。
發燒,應該是陽了,還有兩章存稿,發完請假躺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