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口酒在距離他五步之外的地方停下,她看著琴酒,突然輕笑了一聲:“在組織裡,只有一個人曾經擁有過沒有證據便殺死臥底的權力。”
“諷刺的是,那家夥自己也是個臥底,”她這樣說著,語氣卻並不諷刺,更像是真誠的疑惑,“但他從來沒有殺錯人過,這是臥底之間的感應嗎?還是說那些臥底其實沒死?”
因為組織裡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包括那些臥底。
琴酒並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
利口酒大概也沒有指望他回答,她露出笑容:“那麼,能告訴我你和他的關繫了嗎,琴先生?”
琴酒搖頭。
“你不夠資格。”他這樣說道。
利口酒眨了眨眼:“不夠資格?我上面可沒幾個人,先生,你到底想要跟誰對話?boss嗎?”
“我不介意,”琴酒回答,“如果沒別的事,我要走了,今晚我預約了晚餐。”
“那麼換一個問題吧。”利口酒收起笑容,“他死了嗎?”
“是的。”琴酒點頭。
女人看起來並不意外,她短暫地沉默了一下,輕輕點頭:“我會把這件事上報的,boss會怎麼處理我就不知道了。”
“但是,”她舉槍指向琴酒,眉目間都是厭憎,“不要再讓我看到你用這張臉。”
琴酒不避不閃,而是對她露出了一個惡劣的笑。
“很遺憾,”他按下行李箱上的機關,麻醉針的射擊速度快得離譜,被足以迷倒大象的麻醉藥迷倒的瞬間,利口酒恍惚間意識到這個男人的聲音也是該死地熟悉——“這就是我自己的臉。”
“你就把人家這樣留在這啊?”琴酒推著行李箱轉身要走,系統震驚地喊住他,“人家還暈著呢!”
“利口酒接受過藥物抗性訓練,她很快會醒。”琴酒回答它。
而且被他打暈的那個也該醒了。
“倒也不是醒不醒的問題……”系統嘀咕,“阿笠博士配的麻醉藥,本來就有一針就倒卻又醒得很快並且沒有後遺症的特性……但是把人家暈倒的小姑娘留在巷子裡……”
“小姑娘?”琴酒嗤笑,“你沒有查嗎,她比我還大兩歲,哦,這個世界應該是小三歲。”
“什麼?!”系統真的沒有查過,所以非常震驚,“她怎麼看都只有二十出頭!”
“你連貝爾摩德都見過。”琴酒有點無語,不過和貝爾摩德不一樣,利口酒沒有服用過藥物,她確實就是長著一張很年輕的臉……
但這在這個世界也並不奇怪吧,有些人孩子都成年了自己也還是年輕靚麗,利口酒甚至只有三十多。
“也有道理……等會,我不是想說這個啊!”系統突然反應過來,“就算年紀不小了,那也是女孩子,而且還是你小弟的女朋友哎!”
“這個世界的利口酒是單身吧。”琴酒現在對系統的態度確實好多了,這麼無聊的話題他都還能和它聊起來。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施瓦茲的存在,利口酒當然是單身……說起來,就算有施瓦茲,因為世界不同,他們也不一定會在一起了。
而且在那個世界施瓦茲和利口酒的聯系也完全是系統硬搞出來的啊。
“話是這麼說,”系統回答,“但我是確實按照她的喜好捏的施瓦茲哦,因為你說隨機嘛……如果施瓦茲來到這裡,她還挺有可能會喜歡上他的呢。”
看不出來,琴酒想,利口酒這麼幹脆利落的人,喜歡的型別竟然是腦迴路奇怪的神經病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系統大聲說,“不要小瞧利口酒姐姐的審美啊!施瓦茲不是很有意思嗎!”
那是你的審美吧……琴酒無語地想,不過他對利口酒的喜好也沒什麼瞭解,在原本的世界裡他們沒見過幾面,如果不是施瓦茲,琴酒都不知道利口酒竟然崇拜自己。
回想起方才利口酒的反應,這個世界的她和琴酒大概也有什麼交集,但是她比赫爾曼還是正常多了,至少沒有一上來就認定琴酒死而複生,作為組織高層的利口酒當然認識貝爾摩德,因此也不奇怪她會認為琴酒是易容的,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錯了,至於被麻醉針放倒這件事嘛……其實琴酒一直懷疑,阿笠博士的發明可能有一些類似“對組織特攻”這樣的屬性。
畢竟艾斯溫都直接被行李箱壓到死了,利口酒還用到了一個麻醉針,已經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算了……”不知道琴酒在想什麼的系統繼續碎碎念,“都走出來這麼久了,再回去也沒有意義,而且她的手下好像已經醒了。”
“你連這都能感知到了?”琴酒有點驚訝,系統原本只能感知到劇情人物的……但利口酒那個手下連名字都沒有。
“組織都算劇情的一部分嘛,”系統說,“然後這裡又離得很近,要是遠點就不行了,沒那麼方便。”
“已經很方便了。”琴酒由衷地說,如果在當初系統就這麼有用……好吧,當初的他也不會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