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某人堅持不懈的抗議後,西宮涼音還是安靜地在青年的病床邊守著兄長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發了一會呆,越過旁邊留給她休息的另一張病床,開門走出去,又在走廊的座椅上坐下,撐著臉沉默了很久。
直到一道有些穩重又低沉的男音從身側傳來。
“不進去嗎?”
一位面色嚴肅又板正的警官看著孤零零坐在病房門口的女孩,禮貌地問道。
“啊……您是?”
西宮涼音站起來,有些侷促地對著他點點頭。
“我是遊馬涼介,西宮的……”一身正裝的男人肅著臉,意識到不妥後又若無其事地補充。“西宮弦野他的上司。”
雖然並不明白兄長的上司為什麼從目暮警官變成了這位遊馬警官,但畢竟從離開倉庫開始,兄長同期們的表情也充斥著凝重和疲憊,她還是男人推開門進入房間之前忍不住向這位自稱是兄長上司的警官問了問這件事的後果。
“是的,很嚴重。”年長的警官點了點頭。“不過因為只是實物研修,處分會從警校下發。”
“會對他的警察職業有影響嗎?”
西宮涼音咬了咬唇。
“有。”
遊馬涼介毫無偏頗地回複——
“單論他搶奪在職警員配槍的行為,也不可能在畢業後繼續留在警視廳搜查一課了。”
……
“……這算什麼毫無偏頗?因為沒辦法留在搜查一課,所以長官你就因為擔憂我遭受打擊一蹶不振連夜送來公安入職協議?在病房簽?認真的?”
西宮弦野不可置信地望著手裡的協議,又望向端正坐在床尾的警官。
“你自薦要來我手底下。”
“呃……倒不是我想反水什麼的,但是在病房簽入職協議還是有些過分吧?”
青年抬起手,把手中的紙張晃了晃。
“很沒有人性誒,這就是公安的做派嗎?簡直就像趁我受傷就忍不住來送賣身契一樣啊。”
“……”
“……這種時候不罵我反而沉默的話,我會更心慌的哦長官。”
“傷怎麼樣?”
穿著正裝的警官一絲不茍地開始詢問起自己預備下屬的病情。
“……轉移話題的技術太生硬了,遊馬長官。”
青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放在被面上的手動了動,然後慢慢緊握成拳。
“有點糟糕。”
“長官還來得及再考慮考慮要不要把這份入職協議收回去呢。”
“傷到頭了?”
“……”
對方的疑問將西宮弦野心底突然升騰起的那一點憂鬱和惆悵迅速澆滅。
“……是肩膀啊,既然能在我入院資訊上傳的時候就緊接著出現,遊馬長官你應該也在路上看過病情分析了吧。”
“這不是依舊很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