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警校生們認真聽完,對著屍體打量了一番後,戴好手套,開始迅速分工圍觀的疏散人群、保護現場、檢查屍體。
降谷零停在西宮弦野的旁邊,看著他依舊皺眉握著匕首,時不時試探性地一劃一戳地比劃著,又搖了搖頭放下,轉而研究起了套在屍體腳腕上的麻繩,和脖頸上的勒痕。
“有看出什麼嗎?”
“看出兇手是個變態?”他唔了一聲,暼著眼笑著看向同期。
“這種事不用你說我也能知道。”降谷零噎了噎。
“我以前可不知道米花町變態的虐殺犯這麼多,還有殺人後收藏眼睛的愛好。”
亞麻短發的青年嘀嘀咕咕地糾結著看向死者空蕩蕩的眼眶,強忍著生理上的不適和嘔吐感,做了好久的心裡建設,才將手搭在血跡斑斑的眼眶側部,沿著骨骼和肌肉小心地摸索了一遍。
他一邊緊皺著眉,一邊思考著說出想法和推論。
“結膜……呃,外肌肌肉紋理被直接切斷了,神經的橫斷面也能摸到……嘖,手法很爛,大概是用刀生生挖出來的,不像慣犯。”
“啊…………好惡心。”
青年說完後像是被燙著一樣迅速收回手,有些別扭地看著指尖幾乎完全被完全染得斑駁幹涸的紅黑色血跡,發出了不自然的幾聲氣音。
“處理得很差?”降谷零安撫性地拍了拍一臉被惡心到了的同期好友。
“嗯,非常爛,糟糕透頂,簡直粗暴得不可思議,完完全全的新手,哪怕是會在廚房裡料理的主婦都能做得更好,誒——簡直就像是在橫切三文魚一樣。”
“……換個正常點的比喻吧。”
“要求真多啊零。”青年吐出一口氣,稍微平複了些反胃的嘔吐感,“或許我們還能把不會料理這一條列入嫌疑人的縮減範圍內。”
“……喂,這是不可能的。”
“嗨嗨——”
沒再理會插科打諢的同期,降谷零看向屍體。“可是這個死亡場景佈置得並不像新手,如果真的按你所說,兇手就有可能是兩人。”
“不,刀口全都偏左,應該是同一個人。”
西宮弦野重新拿起他在一開始就把玩著比劃的餐刀輕輕揮了揮。
“拜託——雖然我有說殺人犯是個變態,但也不代表變態總是成堆出現。”
“刀口全都偏左?”降谷零若有所思。“除了面部,死者身上還有其他傷口吧。”
“沒錯,屍體上半身用刀刺穿的非致命傷口一共九道,按照這個行兇的方式來說……”
西宮弦野握著餐刀轉了個圈。
“這裡不是第一死亡現場。”
“太幹淨了。”金發的青年同樣皺著眉打量著不小的包廂。
西宮弦野眨眨眼望向同期。
他當然知道降谷零所說的幹淨是指房間內沒有腳印和噴濺血跡的痕跡過於幹淨。
如果不是多出來吊在中央的屍體,和地板上那一攤畫成標準圓形和五芒星的詭異血色圖案,倒真的像是侍者說的那樣被認認真真地打掃過一樣。